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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先天不足,出身贫寒,又身怀梦想的人,往往从鸿鹄赛手的身上,看到了冲破命运之索的希望。那希望如此灿烂夺目,甚至让人忘记了鸿鹄队从未去过至上院的现实。安宝贝模特出身,家境普通,歌喉不好,演戏不精,却还想要靠努力做明星,现在想想,和鸿鹄有点像哦。

秦醉冷冷一笑,体内肾上腺素激增,兴奋之情满溢:“今天的比赛好玩了。”他最喜欢的一件事,就把别人的希望亲手摁灭,那种眼看着光芒涣散的快感,让他无比的满足。

下一局,上八门金锁阵,整整齐齐开过去,将鸿鹄的阵型彻底碾碎。想到那美丽如玳瑁般的大阵,犹如精密运转的齿轮,无情切割鸿鹄乱阵的情景,秦醉激动得浑身颤抖,鸡皮疙瘩直冒,眼中精光四射。

这就是他为什么要夺帅的原因,尽情享受自己的强大!

在鸿鹄观战间里,薛玫将头深深埋在汗巾之内,手死死抱着头,浑身痉挛般地抽搐。她拼命想要掩饰自己的啜泣,但是根本掩饰不住,泪水滴滴答答在地上积了一摊。亨载道和方亭轩同样想要躲到角落里,但是却找不到位置,只好挤在一起坐下,双手捂脸,不敢去看任何人。

晋飞花哭得脸都花了,这辈子没打过这么憋屈的夺帅战。龚明月摸着自己的笛子神经质地低声抱怨着,怪这个,怪那个,每个人都抱怨了一遍,然后声音哽咽,寂静无声了。其他上场的队员一个个哽咽难言,东倒西歪,连坐直身子的勇气都消失了。

其他没有上场的队员,哪怕是刚入队的新丁也泪水满脸。夺帅有这样一种魅力,在窒息的战斗中把所有人的心连接在一起,仿佛他们是在同一个战壕中的战友,在面对同样的敌人。场上队友的失败,就是所有的人失败。队友的耻辱,就是所有人的耻辱。鸿鹄的败北,就是他们的败北。

“都站起来,我们还有一局。”齐宣教练冷冷地说。

“……”没人说话。也没有人站起来。大家都已经失去了取胜的勇气。

“都站起来!”齐宣猛然站起身,声如雷鸣,“失败不可怕。可怕的,是连接受失败的勇气都没有。都给我站起来!”

轰地一声,所有队员都站起身,人人双眼通红地望着他。

“知道自己本事差不是坏事,最怕的,就是活在幻梦里做缩头乌龟。今天只是训练赛,目的只有一个,就是帮你们看到自己的缺陷,摇醒你们,震醒你们,让你们睁开眼睛看清自己。我特意找的天授b队。点名要让秦醉来,为什么?因为他心最黑,人最毒,做事最不留余地。他最能让你们知道天高地厚!”

齐宣犹如一位威严的将官审视着队员们的眼睛:“醒了吗?”

“醒了!”众人嘶声哭吼。

“排好队上场,睁大眼睛好好看,张开耳朵好好听,好好感受这最后一场的失败,问问自己,还想不想要这样的失败!”齐宣厉声说。

“教练……”薛玫哭着开嗓,“我错了。我知道自己错了。让华尚做武相吧,我愿意做车位,不!兵位都行。我不该跟他打赌,我太自负,太自以为是,都是我的错。只要能赢,让我干什么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