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韦不过一介商人。”吕不韦笑着感慨道:“即使他们明面上不露嘲讽之色,背地里也是忘不了这一点。维桢虽为我妻,但维桢有才能与德行,许还是体会不到。”

赵维桢:“……”

说白了,吕不韦还是想洗自己的出身。

她也不是感觉不到,在邯郸时旁人动辄说她是商人贱妇,赵维桢还没忘记呢。

“是‘他们’忘不了。”赵维桢淡淡问:“还是你忘不了?”

吕不韦没说话。

他脸上的笑意始终未变,二人对视片刻,吕不韦若无其事地转移了话题。

“出使半年,维桢辛苦。”吕不韦亲昵道:“不韦在家中无一日不在思念。”

行啊。

不想谈就不谈了。

赵维桢也不会强迫吕不韦放下这点,人总是要有耿耿于怀的事情不是?

于是她直奔正题:“我听闻白日的时候,你去见燕国使臣了。”

吕不韦:“是。”

赵维桢:“燕王喜要送你一份大礼。”

吕不韦:“河间十城,赠与你我。”

可别了。

这意思仿佛十城是给他们夫妇二人的,名义上确实如此——毕竟吕不韦的财产,的确亦算是赵维桢的财产。

然而实际上呢?

赵维桢嗤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