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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了停手,酒就顺着杯沿溢出,染湿了宋隐衣袖边缘,卿予愣愣赔罪。

“卿予你怎么了?”宋隐从未见她如此,看她赔罪时心有戚戚的模样又宽慰道:“小事而已,别放心上。”

商允停杯,有没有烫着?

酒是温好的,到杯中凉凉才能喝,斟酒的壶中却都是烫的。

卿予摇头。

“又来了又来了,怎么不问问我有没有烫着?”宋隐干笑。商允顺势端起酒壶:“我亲自给你斟。”

手上平稳,心中疑惑不减。卓文不是奏请而是私下放他走?随又想起卓文当日戏谑:“永宁侯不必谢我,我做这些事,从来不是为了你。”他想不出他为何要违背殿上意愿放他出京。

宋隐小酌一杯继续道:“不过,卓文确实是有几分本事。他本就是殿上的心腹,风声一过,眼下又是双喜临门。听说他夫人有喜了,殿上的气也消了,圣旨虽未下来想来用不了几日,就该改口称平远王了。”

夫人有喜了?

卿予脑中嗡的一声,便是短暂的空白停滞,心中犹如碎石扎入一般压抑得喘不过气来。

他从前便说过他想要个孩子。

原来他也只是想要个孩子。

他对她有旧情,旧情难忘终究抵不过现实。于是当断则断冒险送走商允,从此与她撇清,再无瓜葛。卿予唇间微颤,从始至终,她在他心底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