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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予轻笑出声,“何时学起宋隐来了?”

夫人,那是他学我,再后来已然只剩均匀呼吸声,卿予就也倚着床柱入眠。

不知过了多久,睡得迷糊之际忽觉身体一轻,被人抱起放回床榻之中。睁眼便是商允,“可以不眠不休了?”语气之中略带苛责。

晌午的阳光透进窗户有些刺眼,卿予伸手遮住眼睛,是觉有些疲惫。

商允好气好笑,“好好睡一觉,我一会儿回来看你。”卿予却是起身拉住他的衣袖,“商允,我有话同你说。”煞有其事,一幅正紧模样,若是再不如她意便会置气,商允莞尔,“好,夫人说,我听着就是。”

卿予将昨日疑惑说与他听,商允眉头微拢,却是笑吟吟揽她怀中。“是不是近来赶路太累,草木皆兵了?马车的事是意外,苑子里的动静不也找人确认过了,是修葺鱼塘吗?”顿了顿,脸上笑意更浓,“看来我得多花些时间陪陪夫人,免得她终日胡思乱想。”

“商允!”她果真有些置气,抓住他胳膊的手都有些捏紧。“你舍得让我和葡萄提心吊胆?”

商允微怔,继而松口:“我请公孙先生来一趟,再做商议,夫人可放心?”

卿予才偎在他怀中,四海阁变故时她就尝过家破人亡的滋味,她不能再失去商允。他颔首,下颚贴在她头顶,她耳畔便都是他平稳的呼吸和心跳声。

……

三日后就该是流民涌入的日子,筹备数月,又一路南行都是为这一出,商允断然不会因着可能的猜测半途而废。

“侯爷,派人连夜赶往附近禹城,绕城和忻城,将三城的守军秘密调来茂城。夫人的担忧不无道理,若是信源侯屯了驻军在北部边界,趁流民涌入时破城,晋州功亏一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