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婉气粗,“邵文槿!”

邵文槿饮口凉茶,悠悠开口,“不是洪水猛兽吗?”

阮婉骤然语塞。

遂而想起自己苑中的沙包,定是那日被他看到了。但看到了都不说,此时才拿来生事,果然卑鄙无耻,分明就是有意刁难,阮婉恼羞成怒,“邵文槿,你究竟想怎么样!”

恰逢凉茶铺子的姑娘又来添茶,邵文槿嘴角勾起一缕若有似无的笑意,“你换女装,我就放行。”

阮婉微怔。

继而心中大骇,女装?!

邵文槿不可能知晓她是女子,是有意诈她还是旁的?有人心虚,便拍桌而起,怒吼道,“邵文槿你适可而止!”

打死她都不换!

闻得动静,江离倏然而至。待得明白两人冲突,脸都绿了,嘴角抽得更加没有规则,“邵公子,侯爷是男子,岂可受此大辱!”

让男子着女装本是极大的羞辱,邵文槿定是有意让她难堪,并非识破了她身份。先前自己的举动,怕是让邵文槿会错了意。

阮婉心中才舒缓了半分。

而邵文槿好似充耳不闻,缓缓起身向马棚走去。江离左顾右盼,一边是旁若无事的邵文槿,一边是气得脸色发紫昭远侯。

待得邵文槿淡定攀上缰绳,才又闻得有人压低了声音,“邵文槿,你记得你方才所说!”愤然之下,咬紧下唇,甩袖往茶铺后身走去。

江离傻了眼儿。

邵文槿轻笑,他不过想给阮少卿一个教训,今日在他这里吃了大亏,往后总归会有所顾忌。堂堂昭远侯男扮女装被人看去,难免心头别扭。日后再要惹事,思及眼下窘迫也会有所收敛,难道不怕自己说与旁人听,见过昭远侯男扮女装?

思忖之时,茶铺后身的帘栊缓缓撩起,邵文槿本是兴致回眸,却全然僵在原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