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文槿扶住她,唇瓣含笑,“阮少卿,你喝多了。”

“谁说我喝多……”诸如此类,絮絮叨叨了良久,大凡喝多的人都不会说自己喝多,邵文槿好笑,待得她说完一通,才放她放回座位上,阮婉甚是不满,“不都说你要去前线混个便宜军功回来吗?”

“没有,是文松去了。”他饶有兴致应声。

阮婉瞥过一眼,醉意里就带了几分秋水潋滟,“哦,你这个做哥哥的很好。”

如此高的评价,邵文槿强忍着笑意点头,“嗯。”只觉喝醉了的阮少卿,似是与平日不同。

“我哥哥也很好的。”阮婉就脱口而出,邵文槿微怔,她却一语带过,“那你来慈州做什么?”

“替陛下办些事。”不想趁着他答话功夫,她又够上了酒壶,邵文槿伸手拦住,“别喝了。”掌心捏住她的手腕,丝丝暖意泅开,又顺着肌肤浸入四肢百骸,阮婉有些错愕地看着。

邵文槿也觉不妥,就蓦地松手,遂而话锋一转掩去眼中尴尬,“你来这里做什么?”

阮婉弯眸一笑,“吃鸭子呀,八宝楼的鸭子远近闻名。”

他哪里是问他这个!邵文槿啼笑皆非。

阮婉却嘻嘻笑开,“逗你玩的,我是来画画的,嘘,别告诉旁人,”又小声在他耳边念道,“洪水猛兽,我真是来画画的。”

“你会画画?”与他认识的阮少卿不同。

“我怎么不会?”阮婉较真了几分,便又站起身来,却是对着他摇摇晃晃笑起来,“日后画一幅送你如何?”后一句贴得太近,便径直栽了过来,邵文槿只得伸手揽过,遂而奈何一笑,“叶心在何处?”

“你找叶心呀?她现在不在,你得等等她。”怔了片刻,语气倏然一沉,眼中浮上一抹氤氲,“我也在等人,他失约了。”

邵文槿微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