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朝一下,敬帝便又唤了四人一同至御书房单独嘱咐。

阮婉记得二月出使长风送亲至前,敬帝也在宫中单独召见过她和姜颂其、邵文槿,大抵做些出行前的必要交待。譬如,事分轻重缓急,如何分工顾及,若遇有突发事端以何人主事等等。

屏退四围,敬帝将济郡各级官吏上报的奏章拿出让几人查阅,字数和篇幅都不多,简要描述了灾情和近况,用笔却极其凛冽,“人畜死伤无算!”

阮婉才知济郡灾情到了何等严重程度!

大殿之上,敬帝是顾及煜王颜面和朝纲稳定,才会一语带过,根本言及不到百分之一。

阮婉虽然不懂朝堂政事,但却知晓天灾和战祸的本质区别。

大凡战祸,总有源起祸端,祸端得平,则民生亦稳。

而所谓的天灾,譬如江河决堤,地龙翻身,灵山滑坡等等,虽为天灾,却被世俗归结于“人”祸。

唯有帝君不仁,德行不匹,上天才会降下灾难以示惩戒。

倘若灾情过重,还需皇帝亲自下罪已诏,广开言路,针砭时弊,并承诺广施仁政,宗庙祈福还愿数月,才能平息天怒人怨。若是换作时局不稳之时,遇有乱臣贼子借机滋事,亦或是有志之士揭竿起义,王朝覆灭也在情理之中。

是以天灾可大可小,也可能是动荡开始的□□!

煜王此次确实闯下不小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