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文槿抚手而上,它惬意蹭他。

阮婉喉间哽咽。

蹭了片刻,邵文槿掌心倏然一僵,隐在袖间的左手死死攥紧,右手轻轻一抹,将它眼帘合上,再无一丝生气。

阮婉分明看到有人眼中一闪而过的氤氲,心中就似钝器狠狠刮过。

邵文槿低眉沉默片刻,牵她起身,悠悠开口,“走吧,前方村落尚远,今夜怕是要歇在野郊。”

仍旧是淡然语气,只是半字不言其他。

阮婉凝眸打量他,却不应声。

他也佯装不觉,“你脚上的伤未好全,上来。”

他背她。

邵文槿心中藏事,阮婉不想拂了他心意。他俯身蹲下,她就照办。

双臂环在他颈前,看到他颈后细小的伤痕,不知是何时滚落时伤到的。心中莫名涌起的情愫,几分道不清的复杂滋味,安静靠在他肩头,竟能听到他的呼吸。

便偎在一旁,凝眸看他侧颜。

他生得不若邵文松那般白皙好看,英朗之色,却有旁人比不过的风华,竟是这般引人瞩目。

看了许久,才又喃喃道,“文槿,我养在南郊的那匹马送你可好?”

都是巴尔一批进贡的,兴许还是他那匹的兄弟姊妹。

她素来牙尖嘴利,眼下却不知如何开口宽慰。

邵文槿淡然笑道,“你那头养得太胖。”

阮婉微怔,原来他笑也是这般好看,斯文有礼,倒与洪水猛兽有天壤之别。怔了稍许,一时忘了应声,又怕被他察觉,不假思索补道,“胖些有何不好的?反倒稳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