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婉却清浅一笑,“有何好怪的?”扶起她,顺手指了其中一匹料子,“就要它好了。”朵言和近侍官都舒了一口气。

阮婉就道乏了,回暖阁休息。

晚膳是同宋颐之一道用的,宋颐之今日兴致极高,同她说起前些日子的难题解决了,他可以睡个安稳觉。巴尔同南顺停战,又遣人送来了几只马驹,她自己后来也说从前那匹养肥了,宋颐之让人明日带进宫来给她选。

他自顾说得开怀,还一边给她夹菜:“这是少卿最喜欢吃的,多吃些,难得今日高兴,一会儿再陪我喝碗汤。”

阮婉心中不忍,一直到吃完饭,他命近侍官将周折拿到暖阁批阅,阮婉才轻声开口:“陛下……”

执笔之手兀得僵住,愣愣转眸看她,她唤他陛下。

阮婉缓步上前,跪于他身前,低眉俯首不看他。

“少卿,你做什么?”他伸手去扶,她也不肯抬头,而是低声道,“多谢陛□□恤,留臣在宫中将养。如今臣已痊愈,想向陛下请辞。”

宋颐之手中微滞:“少卿,地上凉,起来再说。”

“陛下。”阮婉咬唇,置若罔闻。

宋颐之也不开口,暖阁里静得只剩彼此的呼吸声,近在咫尺。良久,宋颐之骤然俯身,抱她起来,阮婉心中惊愕:“宋颐之。”

这般时候是唤他宋颐之的,呵呵。

“少卿为何不能像从前一般对我?”

阮婉语塞。

“为何我是傻子的时候,唯有你一人对我好,我变回来之后,你就对我避而远之?”

你若不是傻子,我便不对你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