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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陈问今又一把接住了矿泉水,对着电话说:“谢谢了啊!你太客气了。哎,好了,我得去教肖霄练车了,明天见啊!”

王帅在窗户那看着陈问今和肖霄上车,车开走了,很是郁闷。

连丢两次,全给接住了!

撒气变成了憋气,难受啊!

车上,肖霄忍不住笑着说:“陈问今,我发觉你这人其实挺坏的。”

“我可没说过自己是好人。”陈问今回答的飞快,又觉得这话不够准确,补充说:“说着玩的时候例外。”

“那你是坏人?”

“在好人和坏人之间,还有一个普通人,有时好有时坏的普通人。”陈问今回答着,车减速过了栏杆,他开矿泉水喝了一气。

“你说过,想当旧房子里的一缕光。听起来像是很努力的当一个遵守自己制定的道德准则的普通人,那是不是因为,你必须很努力才能够避免自己滑入两种极端呀?”肖霄这角度……犀利的让陈问今无从否认,于是在短暂的沉默之后,他不得不承认说:“是这样没错。其实我很容易滑入两头极端,付出了很大的努力之后,才认识了乌托邦的虚幻,才挣脱黑暗的泥潭。”

“我也想摆脱黑暗的泥潭,我现在觉得自己就陷在里面了,其实不想往下沉,尤其最近认识到沉下去的世界很可怕,但是又不知道该怎么挣脱出来。”肖霄说到这里,分明是想说下去的,却突然想起陈问今晚上存心保持距离的做法,意识到她不该说这些事情,虽然她很希望对陈问今倾诉,但对于陈问今来说,显然是种负担和麻烦,于是笑着说:“不说这些了,你说的练车的地方,是不是通往一座废弃工厂的路?”

“你知道那条路?”陈问今颇为意外。

“真是那里呀!”肖霄点头说:“工厂是我妈妈以前开的,关闭很多年了,地一直闲着,我爸说地留那,反正会越来越贵,也不差卖地的钱。”

“我说呢,去年还经过厂门,寻思着一块宝地荒废了这么多年,估计也是不着急的。”陈问今见肖霄开了点窗户,就把他旁边的也开着了。

风的声音,引擎的呼啸,淹没了其它所有的声音。

这般吹着风在马路上飞驰,本来也是种享受。

只是,肖霄说起她母亲,又明显的心情差了下去,分明对她母亲的不满,还超过了对她父亲,这中间一定有什么故事。

车开上了无人的路段,停在了锈迹斑斑的废置工厂大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