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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说叶青枫开疆拓土保边境平安之举,因距内地之民尚远,内地民众只是敬仰,那么此时他在西陵州之举,便是直接施恩于内地百姓,却使百姓们心生感激,更敬其为神人。不少受过贼匪祸害的人家,便在家中供起叶青枫的神位,当成神仙一样每日祭拜,州内各地深受匪害的富商大贾,更是合资在州内诸处建立起十数座叶侯祠来。

一时间,叶侯祠香火不断,叶青枫之名响彻西陵州,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无人不钦佩感激,常人但遇危难之时,往往不祈祷神佛,却是祈祷叶侯保佑。

然而有人感激叶青枫,便自然有人暗恨叶青枫。

西陵州中央,西陵州府之内,一座极雄伟的建筑拔地而起,壮丽程度令人叹为观止,却一点不亚于帝都的皇城。

此时,那建筑最顶端的高台之上,一个年近七旬的老者,正在大发脾气,他瞪起双眼,眼中凶光四射,吓得周围的侍者不住后退,一个个惊恐不已。

“混账东西!”老者怒吼着,一挥掌,将一桌酒食打飞出去,落下高台,许久之后才闻砸落地面之声。

此人,便是西陵王娄振光,先皇同父异母的兄弟,当今皇帝娄无相的叔父。

“他叶青枫是什么东西,不在自己的镇元关老实呆着喝北风,吃尘土,却跑到老子的地盘来撒野!”娄振光怒吼,“这是什么道理?仗着我皇侄宠他,他便敢这么无法无天?别说是他,我皇侄见了我也要让我几分,他算什么东西!”

怒吼之声震动四方,神力涌动之间,仿佛周围的空间都要被撕裂。一个个侍者面如土色,实力低的真跪跌在地上,汗如雨下。

“十八座寨子啊!”娄振光愤怒而语,“这十八座寨子全被他平了,给老子带来了多少损失?老子正要建的登天台,还怎么再建下去?混账,混账!”

此时,一人壮着胆子凑了上来,拱手而礼:“王爷息怒!不若再增加税收,把人头税、田亩税、车马税等等再翻上一倍,然后再增加几项税,山寨的损失不就补回来了吗?”

“倒是个办法。”娄振光冷哼,但怒气未消。“不过如此一来,又是民怨沸腾,百姓又要骂我吃人不吐骨头,我堂堂王爷平白遭受这样的污辱,这口气怎么咽得下!”

“王爷!”一人大步向前,用力一礼。“不若将叶青枫除了!反正此时他身在咱们西陵州地界上,咱们想怎么收拾他,便可怎么收拾他!”

“狗屁主意!”娄振光眼里寒光闪烁,“他乃是我皇侄器重之人,我若杀了他,我皇侄势必与我翻脸。我虽不怕他翻脸,但皇族不和直接摆到台面上,终究是不好看。而且他是镇元关的总领,威望国内无双,边关全靠他镇守,万一杀了他后,元应大军破了镇元关怎么办?娄无忧这小混蛋早盯着诸王之地,出了这样的事不让本王承担这罪名才怪!”

便在此时,却有一人飞奔上前,跪地而报:“王爷,月影门孔长老派了人来,说是有要事。”

“让他过来!”娄振光一挥袖,将怒气略微收敛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