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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一番话,恐怕说不动群臣。”王之详叹了口气。“圣上的意思是要我知会你一声,明日早朝之时一定要摆出认罪的态度,到时圣上才能以认罪坦诚,于国有功,杀人出于意外的借口,减免你的刑罚。到时候恐怕只能削你的爵,降你的职,却让娄无忧暗中大笑了。你也别怪圣上生你的气,我也快被你气死了——我们好不容易有了你这个对付娄无忧的良才,你却任意妄为,自毁长城,怎么能让我们不生气?大好局势,一下又被娄无忧扭转,你啊!”

王之详摇头叹气,一脸沉痛,叶青枫却只觉得好笑。

那日在西陵王府之中一战,凡亲眼看到叶青枫出手者,皆已被孔岳仙杀死,所以叶青枫实力如何的消息,却未能外传。所以娄无忧也好,娄无相也好,王之详也好,都不知叶青枫已经晋级超凡级,更成为个中实力型的强者。

面对一个破境级的侯爵,百官当然敢于出言弹劾,娄无忧当然容易出手镇压,娄无相当然没有太多能力挽救。

但若是一个超凡级的真正强者呢?

眼见叶青枫将此事全不当成一回事,王之详却也无奈,又仔细地为他分析出路,最后断定只有主动认罪,才能使娄无相有机会保他性命,然后反复叮嘱叶青枫一定要好好配合,只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忍过这一时,侯爵之位早晚还是他的。

叶青枫笑而不语,却令王之详更为忧心,最终无奈告辞,离去之际心中满是不安。

“青枫哥,这皇帝怎么这样?”卫薇儿却在外偷听了半天,等王之详一走,便气冲冲地对叶青枫说。“你为他做了那么多事,他就这么对你?”

“我行事并不为飞冥皇帝。”叶青枫说,“自小处说,我为的是为父昭雪;自大处说,我为的是整个飞冥稳定,百姓安生。薇儿,此时若论财力,我却已是富可敌国之人;若论实力,圣上与娄无忧也是超凡级,我叶青枫难道便在他们之下吗?”

“这我明白。”卫薇儿点头,“所以才更生气——你是为了天下,为了百姓,他们却当你是自己麾下使唤人,想升就升想降就降,真是可气。”

“这也不怪圣上。”叶青枫一笑,“朝廷上的事,并不似江湖事。江湖上往往是武力便能决定一切,但朝廷之上,却又有诸多礼法、规矩的限制。比如说,若凭实力,娄无忧早就可以推翻娄无相,自己登上帝位,但却为何要屈居于堂下,向娄无相施礼?”

“这个……”卫薇儿思索片刻,一笑,“我可不如你读的书多,这道理却想不大明白。”

“那是碍于大义名分。”叶青枫说,“他若以武力推翻圣上,那便是僭越,便是乱臣贼子,天下人将无不鄙视,各路亲王也将对他加以讨伐。所以他才要一直等,等一个圣上出大错的机会,可以使他名正言顺地废掉圣上,自己成为新皇。”

“倒挺麻烦。”卫薇儿点头。

“越是想当皇帝的人,越怕自己得到的名位不正。”叶青枫说。“因此,才会想尽一切办法证明自己成为皇帝,是顺应天命。只有少数遗臭万年的暴君,才会不顾这些,直接抢了天下任意妄为。而娄无忧之辈虽然行事不比这些暴君好到哪儿去,但却也不希望自己遗臭万年。”

“那你明天要怎么办呢?”卫薇儿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