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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这中年道人听了此言,耳边犹如闪过一道惊雷,还以为对方改变了主意,抬眼看去,却见张衍在那里不闪不躲,心中顿时大急,啊的大喊一声,强行把那口丹煞收回,只是方才他几乎是出尽了全力,此时却再作此举,几乎是震碎了他的金丹,却是忍耐不住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气息再衰。

张衍眼中光芒一闪,却是袍袖一挥,化一道烟气转身出了洞外,只听他声音从外传进来道:“道友瞻前顾后,毫无斩断一切,一往无回之心,却又偏偏来此绝地消磨时日,你修得什么道,又求得什么长生?还是早些上路去吧。”

中年道人没想到自己竟被摆了一道,只得眼睁睁看着张衍出去,未几,他浑身一颤,发出一声不甘的大叫,登时气绝毙命。

第二十八章 诡心暗藏再起意

洞府之外风雪漫天,越往小寒界中深入,则寒气越重,张衍抬首高望,一边饮酒抵御寒意,一边看着洞壁之上的石刻文字。

这是他搜寻的最后一处洞府了,因为此地几乎是小寒界的最北端,能来此处的修行者,多是功行深厚,道心坚凝之人,抱着不成功便誓不回头之意而来,远非那些先前所遇之辈可比。

甚至他还从一些只言片语之中读出那一股欢喜喜悦之意,显是此人在最后关头成功踏破境界,逍遥而去,终于出得生死玄关,重见日月。

张衍虽不知这究竟是哪一位门中前辈,多少年前曾在此潜修,但也同样为那股冲开天门之后的欢畅所感染,当即拿起酒瓶遥遥一举,以作敬贺,随后一仰脖,一条银线便从瓶中灌入喉中,化作滚滚热流到了腹中,暖开身体。

这里清静,是以他又在此洞中小住了几日,把此行所获简单梳理了一遍,起手掐指一算,至入此界之中已是过去二十五日了,他心中忖道:“今日该是出界之时了。”

起身出得洞门,见眼前冷风鼓荡,漫天雹雨,天地之间白如盖银被,然而在极其北之处,所有风雪却一股无形之力挡在外间,丝毫侵入不得,甚至他只站在此处,便觉得有股锋锐之气逼得他肌肤欲裂,似是在阻他往前而去,想必那处便是袁中老口中所手被囚之人。

张衍自也没有那么大的好奇心前去看个究竟,能被囚在此处者,当也是一位大能修士,不是他如今这等修为可以贸然接触的,还是早点离去为妙,看了几眼之后,他清喝一声,纵起云头,踏烟飞遁。

到了午时时分,他取出了那袁长老予他的那符箓拍开,便有一道金光闪在身周,带着他往上一窜,霎时便撞破界关,出得此界,眼中顿时重换天地,只见白云悠悠,蓝天碧海,清风习习,艳阳高悬于空。

从那举目苍凉,阴风嘶嚎的地界出来,他心身顿觉一舒,长啸一声,振袖望南而飞。

回来路上,也是波澜不惊,过不了多久便回了昭幽天池,运开阵门,方才入大殿,就见似是早早迎候一旁的罗萧上来万福为礼,道:“奴婢恭候老爷回府。”

张衍顿住脚步,瞧了她一眼,含笑言道:“罗道友何时回府的?此行可顺遂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