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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还未说话,那残碑之上人影已是不见,他眼中浮出怒火,随后狠狠一拳打在碑上,但冰冷碑面之上并无半分反应。

他满怀着期冀而来,可万万没想到对方根本不相信自己言语,心下又是气愤又是焦急,可他人微言轻,又是戴罪之身,除非有本事能越过这八万里水泽,径直回得族地,不然只能通过这处向族中传递消息。

正在苦思办法之时,那残碑忽又亮起,那女子身影再次浮现出来,有些不情愿道:“进来吧。”

那碑石一晃,里间浮现出来一团光影,望去好若一座门户。

少年怔了一怔,虽不知发生了什么,却也没有迟疑,把身躯变化为虚影,一个箭步,就冲入了碑中。

到了里间后,却是发现自己站在一处敞亮铜殿之内。

面前除了那女子之外,还站着一个年轻男子,但是脑后却浮现另一张面孔,时而露出嘻嘻笑容,时而露出悲苦之色。

他是知晓的,这是族人气血充盈,长出了“心首”之故,族也只有上六部的煽黎部族人能在这般年纪获得这门神通。

他按照族礼一拜,道:“下部之民,见过上部煽黎贵人。”

那年轻男子有些意外,随即点头道:“你倒有几分见识,炀燕生,我听说过你的事,不过你那小妹天赋异禀,族老对她寄予了厚望,只我山阳氏讲究庶不登堂,下三十六部之民绝不可混入上六部之中,她出生不能有任何污点,故只能委屈了你,你可明白?”

少年沉默一会儿,道:“小人明白的,长老也说过相似之语。”

那年轻男子满意道:“你明白就好,那你且说说,此来有什么事吧。”

少年知晓自己怕是此回不能见得小妹了,心下虽有些失落,但谈到正事,仍是振作起来,将收来的消息说出。

那年轻男子本来还很是随意,但是听过之后,却是神情陡变,便那旁边那女子也是一脸不可思议。

年轻男子面色沉了下来,厉声道:“炀燕生,你敢确定所言不虚么?”

少年大声道:“此皆是下民自报信鸟处听来,句句为实,不敢虚抱,敢立族誓为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