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顾北不知道他以前经历了什么,想要问清楚,就必须让江语夏先放下戒备。

“你好,我叫沈顾北。”沈顾北主动向他伸出手,“你应该没听过我的名字,但是,我们以后肯定会熟悉起来。”

江语夏低头审视他的手,目光呆滞,没有任何回应。

沈顾北泰然自若缩回手,也不觉得尴尬,继续单方面聊天,“算起来,你今年应该21岁,大学毕业了吗?”

听他提起大学的问题,江语夏先是点点头,又快速摇摇头。

“没毕业?”

江语夏又摇摇头,意思让人费解。

“我劝你,别白费力气。”彭野挠挠脸上的疤痕,不耐烦说,“这些天,我无论问什么话,他只会点头或者摇头,一个字都不肯说,逼急了就求饶。要不是我听过他好好说话,肯定以为他是个神经病。”

沈顾北追问,“你听过他好好说话?什么时候?”

“遇到他那会儿,”彭野回答,“我找到他的时候,他就缩在天桥下面的臭水沟旁边,身上裹着烂草席。我过去问他是不是江语夏,这人就扑上来抱住我大腿,让我救救他,带他离开。我听旁边流浪汉说,他躲在那边小半个月,基本没吃什么东西,也不敢睡觉。前些天听到声音就逃命似的躲,后来身体太虚弱,没办法躲,干脆躺在桥洞底下等死。”

沈顾北:“听你的说法,难道还有别人也在找他?”

“我哪知道。”彭野摊开手,“我只负责帮你找人,找到人就带回来,其他情况不知道。”

“好吧。”沈顾北后来跟江语夏共事,只知道他大学毕业前,一直呆在洛陵市。

至于江语夏少年时期的具体细节,他本人从未提起,沈顾北就没有问过。

怎料想,以前的江语夏,处境如此落魄。

“既然他什么都不说,那就算了,谢谢你帮我找人。”沈顾北扶着桌沿,缓缓站起来,打算先帮江语夏找个栖身之所,先安顿下来。

“别…”江语夏却误会他的行为,整个人又如同受惊的猫咪,吓得缩成一团瑟瑟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