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是为了不想让话题太过沉重,乔遇的声音很开朗,像是闲话家常一样轻描淡写地说着,让人想象不到这一句句话背后隐藏着多么无助的日夜。

“其实只是听起来吓人,我作为当事人,就算是处在进行时的时候也真的觉得没什么。”

乔遇捉住林倾用力按在沙发上甚至有些泛白的指尖,一点点让她松了力气,把她冰凉的手指扣到掌心。

“因为,这些都是我真的从那里回来了的证明嘛。”

“我失眠可能也有这部分的原因。”

“闭上眼的时候,总觉得眼前的景象就像是回到了流放的时候,偶尔会混淆,分不清楚闭眼和睁眼的区别,哪边才是真实的世界……简直像是庄周梦蝶一样的哲学思考。”

乔遇说着笑起来,用空闲的另一只手把林倾散下来的鬓发撩到耳后。

“但在我们搬到这里来之后,我就再也没有失眠过了。”

“所以别露出这样的表情,好不好?”

并不算是全为安慰林倾而说的话,乔遇在刚回来那段时间里逐渐意识到自己的身体出了不少毛病,但这的确没有让她感受到有多么痛苦,心中更多的是庆幸。

能表现出问题是解决的第一步,总比在隐秘中彻底坏掉要好得多。

而比起那些后遗症,眼前恋人的痛苦更让她感到不安。乔遇不是没有想过林倾在知道心理医生那件事后一定会刨根问底,但既然已经一起去做了体检,总没有再刻意瞒着她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