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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荡荡的院子里, 只有知雪在打扫。

身型瘦削,柴骨之像, 仿佛一阵风就能把她吹倒。面颊凹陷,透着病态的白。

宋枝落走到知雪面前,“怎么就你一个人?”

知雪闻声, 抬起头, 低声呐呐道:“老爷说小姐已去, 就遣散了不少侍奉的小丫鬟。”

“你没想过走吗?”

知雪握着扫帚的手紧了紧, 小幅度地摇了摇头, “吴府就是我的家。”

宋枝落隐晦地看了眼知雪,抬脚往房里走。

房间里的床已经被盖上白布,也许过几天这个房间也会被永远尘封。

宋枝落扫视一圈, 干净整洁的屋子里都是些常见的物品。

可越是这样, 越奇怪。

而当她的视线落到梳妆台上那一排装着胭脂水粉的锦盒时,眉眼一敛。

因为在一排归列整齐的红褐色锦盒中,唯有一只银白的锦盒, 在午后阳光中,泛着光泽。

宋枝落捧起那只锦盒打开, 当里面的东西映入眼帘时,她眉眼爬上一抹错愕。

不足三寸的锦盒里,装着数十根大小不一的银针。

“吴小姐会针灸?”

宋枝落捧着锦盒走出房间,举到知雪面前问道。

却不曾想, 知雪在看到银针的那一刻,眼底赫然闪过一丝恐惧,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

在察觉到自己的失态后,知雪敛了敛神,“谈不上会,小姐还在学习。”

宋枝落目光深沉地看向知雪,“看来吴小姐真是秀外慧中。”

知雪想说什么,但最后还是把话咽下,默不作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