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即使再暴怒,也知道,不能当着父亲的面,去怎么对这个孩子。

闻人月深深吸气,脸色难看的问父亲:“到底怎么回事?我不是说过了么,我不欢迎任何人来我家!他不是没妈,怎么,是养不起了,还是重病在床,没办法管教?”

她恨的牙痒痒,要不是看对方是个孩子,早就动手了。

“我告诉你。我不是保姆,不会给你带孩子。而且这孩子算什么?我的女儿只有清清一个。我知道什么叫亲疏远近,血脉相连,哪个才是亲生的。你知不知道?”

那边老爷子神情愤怒,重重敲了下拐杖:“你看你哪里有当妈的样子!以后不要给我听见这种话!阿廷就是我的儿子,也是你弟弟。”

他转而放柔语气,看向白管家身侧的男孩:“阿廷,既然这里住着不舒服,你跟白叔叔回来。”

闻人廷却把揉红了的眼睛露出来,哽咽道:“爸爸,我不回去。我想留在这里,我要学习。这样以后阿廷才能帮爸爸分担工作。”

闻人廷安抚老爷子道:“爸爸,你别骂大姐姐了。给她一点时间,她肯定也会接受阿廷的。”

他说着,偏过头,冲着闻人月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炫耀笑容。

市有很多大山,气候比较潮湿。

冬天气温低,空气又湿又冷,往人的骨头眼里钻。

这段路车子开不进来,里面是几户对外开放的农家。

季熏戴着毛茸茸的手套,睫毛上一层冻出来的冰霜。

她扭头看看。

闻人清走在她身侧,背脊挺得直直的,虽然身形清瘦,却跟青竹一般很有气质。

季熏凑过去:“清清,你的手冷不冷?”

她取下自己的一只手套,用小白手捏着递过去。

“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