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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罢没有犹豫,直接翻身下来,右手持枪,放轻了脚步,在距离那客栈尚有两三百米的距离便绕了个大圈,暗中爬上树去,屏气噤声,然后突然便持枪腾空而下,借助了地势杀将进去。

跃下去的时候,这个一路上表现得沉稳谨慎,甚至于还有几分老实的中年武者双目怒睁,面容狰狞,仿佛一只下山猛虎,出手毫不留情,显然并未给自己留下半点退路,旋即便响起了数声惨叫,不知谁给戳出一个窟窿。

王安风却没有听他的话,脚跟轻磕马腹,驱马向前,这劣马本不乐意,王安风笑一声,抬手轻轻按在马背上,分出一缕内力灌入其中流转。

佛门内功大抵分为两种类型,一者菩萨低眉佛陀慈悲,另一者则是金刚怒目明王护法。

王安风所修金钟罩以金刚经为根基,虽然有持金刚力断尽三千烦恼的大觉悟,却也有一切有为法皆如梦幻泡影的玄奥,当下安抚了这坐骑的躁动,驱马安静向前去,因为未曾弄出太大声响,那些武者也凝神厮杀,倒是没有暴露了行迹。

在一侧桑树旁时候勒马停下,王安风翻身下来,双瞳之中神韵暗藏,将客栈前那一处院落收入眼底,昨夜一场暴雨将那青石地板冲刷得一片干净清幽,此时却已经蒙上了一层厚厚血迹。

院落当中,数十名武者惨烈厮杀,刀剑碰撞声音比得上昨夜里那一场暴雨,一半是昨日进客栈的那些魁伟汉子,另外一部分便是那些穿黑衣背剑的剑客。

武者厮杀,只要不是武功相仿的,都是十几招便能见了生死,只从王安风两人自停下那处赶回来的短短时间里头,便已经倒下了二三十个好手。

田志德方才暗中偷袭,手中长枪上已经见了血,现在正将一手费家破岳枪法施展得淋漓尽致,手中长枪舞出寒芒,一人应对了三名门派武者。

田志德先前自认远不是陈金玉对手,却是有些吃了未曾真正在江湖中厮杀的亏。他自小在费破岳门下习练枪法,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听大枪。

若论那些名声响亮的杀招自然没有多少,但是基于这最基础功夫上的一手破岳枪法,也不见得比那些门派嫡传差上多少。

此时这老实人不给自己留下退路,手中那一柄长枪仿佛撕开伪装面目的猛虎恶蛟,掀起狂暴劲气,在周边三名剑客身上刺出一个个血洞。

而他的师弟司徒彻却不像是自家师兄那般好运道,臂膀上已经负了伤,使不得费破岳的枪法,只得抽出刀来保护在两名少女前面,看着自己师兄回返拼杀,一张脸上满是愧疚动容。

王安风靠在桑树边儿,并没有贸然出去,反倒是将自己的气息更加收敛数分,虽然眼下里双方厮杀,但是黑衣剑客这边却有数人并没有出手。

数名气焰彪炳的剑客众星拱月般聚在了一名老者旁边,那老者身材修长,白发白须,右手持着一柄宽剑,只平静看着战局变化,竟然有两分渊渟岳峙的宗师气度,颇为显眼。

似是看着这样的下三品武夫厮杀过于乏味,那老者抬眸,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