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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遗憾的是,似乎大多数人都已经对750这个数字失去了信心。

正如莫丽娜说的,他“被甩了”,物理将他抛在了一边。

陆舟这会儿也没想到什么更好的办法,只能在数学的怀抱中寻求安慰。

至少,群构法的完善已经进行到了最后一步,或许这份暂时的沮丧能化作动力,帮他寻找到凑齐屠龙宝刀上的最后一块拼图。

去浴室洗了个澡,陆舟早早便睡下了。

第二天起了个早床,他重新打起了精神,带着从网上下载打印出来的讲义,去了数学系大楼。

在普林斯顿大学的所有建筑中,数学系的大楼是最高的建筑,同时也象征着数学系在这里的地位超凡脱俗。

不过,来到这里的陆舟,听的并不是什么深奥的讲座,只不过是一堂面向本科生的初等数论。

至于身为柯尔数论奖得主的他,为什么要坐在这里花时间去听这些基础的东西,盖因昨天晚上他躺在床上时,突然回想起在金陵大学图书馆自习时,闲暇之余看过的一本书。

那本书是杨振泞老先生的自传,其中有一整章,是关于一代大师费米的回忆。

在他的自传中提到,费米曾劝告他不要在普林斯顿高等研究院待太久,因为那里就像修道院。

而杨老先生本人,对费米最大的印象,便是他很喜欢与学生交流,不但热衷于讲课,甚至亲自组织讨论班,甚至因此带出过六个诺贝尔奖。

并且,他不止一次提到,他的理想计划是退休以后到美国东部一个小的常春藤学院教物理,写一本书,其中包含物理学中所有的难点,而这些难点常常被诸如“众所周知”这样的词语掩盖过去。

从薇拉的信件中,陆舟忽然领悟到的,自己在钻研哥德巴赫猜想的时候,忽视了一些“众所周知”的东西。

赫尔夫戈特的论文具有很大的启发性,但其本身的跳跃性太强了。虽然对于陆舟而言,那些被跳过的东西都是“显然”的,但很多细节正是遗漏在了这些“显然”中。

抽象化应该在细致的工作之后,但决不是在解决它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