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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正在抽血,他突然一动,差点让针扎歪。

“哎哎,别动。”医生说,“扶住他的手。”

宋羽河像是被吓到的小动物似的,又出现当时的应激反应,拼命挣扎着往后缩,几个人都按不住他。

薄峤再也看不下去,快步上前一把将宋羽河拥在怀中,手指顺着他的后脑缓缓往下抚,柔声安抚他:“不怕啊,只是抽点血。”

宋羽河明明知道宋五七并没有出来,但还是感觉自己好像被什么分割成了两半,一半被薄峤身上的温暖蛊惑得想要拥抱住他,发泄自己的痛苦和委屈,但另外一半却在提醒着他,现在的自己到底有多可怕,不想让薄峤靠近他,省得受伤。

太矛盾了。

矛盾得让宋羽河牙齿都在打颤,完全不知道到底是该推开薄峤还是抱住他,只能保持这个僵硬的姿势,任由针戳进自己的身体。

他全程都浑浑噩噩的,等到治疗完后依然缓不过来。

房中暖气开得很足,他的手心足心却是一阵冰冷,像是冰块似的。

薄峤就像是真的医生一样,治疗结束后根本没有多停留,回头看了宋羽河一眼,便离开了。

他看出来了,现在的宋羽河并不想见自己。

宋羽河浑身的疼痛被这次治疗彻底安抚下去,他努力将自己藏起来,直到病房里的人陆续离开,房门被轻轻关上,他才如梦初醒,猛地从被子里出来,茫然张望四周。

偌大个病房,空荡荡一片,只有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