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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他将帛书凑到父母坟前的香烛上点燃。

这帛书所记叙的东西虽是邪物,本身却是寻常绢丝制成,加上年代久远,□□即燃。

看着上面的鸟虫文在火焰中扭曲变形,最终化为灰烬,沈戢想起陈派的废墟和地洞中所见种种,长叹一口气。

荼靡望着,心头也终于送下来。

她知道陈远一直将此物藏着,怀疑他不死心,不接受陈派覆灭,还想着东山再起。但如今看来,他终究没有选择走陈老祖的旧路。

“日后,你打算做什么?”沈戢问他。

说到这个,陈远阴郁的神色终于露出一丝舒展。

“我上次出门远行,曾到一所画院里去。”他说,“那里的画师对我的技艺颇是喜欢,说若假以时日雕琢,必成大器。我打算去试一试,兴许能靠它吃上饭。”

沈戢闻言,不由哂然。

“只怕这与你父母从前的期许想去甚远。”他说。

陈远没答话,却将自己的包袱打开。

只见里面除了几件换洗衣裳,还有一只锦盒。陈远将盒盖小心开启,里面是一套毛笔。

“这是我上次远行之前,父亲送我的。”陈远道,“那时,我不知他为何突然如此,欣喜之余,困惑不解。如今我想通了。父亲早知道了蛹魔的事,也明白我不是这块料,不能与他们一道成魔。他让我出那趟门,就是希望我躲得远远的,按照我自己的心意去过自己的日子。”

沈戢颔首:“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