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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己就是人类军队的徽章,牢牢地扎根在铁腭堡根据地上。

后来,人类军队花了很久的功夫收殓尸体,通知家人认领。

外面残阳如血,她缩在卫拂家中一隅,听着敲门声敲了很久,始终一声不吭,最终门外的人长叹了一声,离去了。

卫拂没有家人,所以棺椁很快被抬走了。

没有卫拂,她也就没有再待在这个屋子里的必要了。

入夜后,她悄悄的出门,来到了那片墓地。大部分烈士的棺椁都还停放在家中供家人寄托哀思,此时墓地还很空,她很快就找到了卫拂的棺椁。

土还没有填,崭新的棺椁在坑里平放着。

她徒手撬开棺盖,又一次看到了卫拂,面目如生,白色的军装上却都是斑斑血迹,完全看不清晰哪里才是真正的致命的伤口,也许都是致命的伤口。

前前后后加起来她已经十余天没有看到卫拂了,那一瞬间,痛楚在胸腔里炸裂开来,她说不清是什么感觉,是想念还是憎恨,是后悔还是无望。

她跳进棺椁里,将盖子盖上,耳畔响起了卫拂临走前对她说的话。

“月,要好好活下去啊。”

呵,多么蛮横的要求。

她躺下,在黑暗中侧身抱住了卫拂的手臂。冰冷僵硬,却总算有了一点踏实的感觉。

她闭上眼,决定就此开始一段长眠,有卫拂在身边,兴许还会做一个好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