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元庆指着令狐行达说道：“你们要走，我们也不拦着，人各有志，各位请便吧。”

“算你聪明。”令狐行达和裴虔通插回横刀，狞笑了几声，随即上马扬长而去，他们各自带走了本部兵马，加起来约莫有一万八千人左右。

左骁果军即行分裂。

“我们只剩下两千人了。”独孤盛说道：“但无论如何，我们也会战斗到最后一刻，为了皇上，为了大虞朝，为了满城的百姓，城在人在，城亡人亡。”

“城在人在，城亡人亡！”在场的人尽皆振臂高呼。

“我们未必会死，只要坚持到秦大将军回来，我们就有希望，兄弟们，不到最后一刻，我们决不放弃。为了陛下，为了满城的妇孺，拼了！”裴元庆声嘶力竭的吼道。

当天晚上他们带着两千骁果军歃血盟誓，约定绝不弃守，绝不逃生，绝不死在皇帝后面！

裴元庆和独孤盛站在城头，望着远处的突阙军营，他们从午夜之后，就站在这里，差不多两个时辰了，明天当太阳升起的时候，突阙人发现守军内讧，一定会发起最大的总攻，那肯定是排山倒海，玉石俱焚。

“兄弟，永别了!”

裴元庆与独孤家的独孤盛秦虎从小相识，只不过独孤盛从小投军不跟他们厮混，但谁都知道独孤盛是个热血沸腾的性情中人。

裴元庆看着独孤盛，看着远处升起的一抹朝霞，他知道那是死神的催命符：“我们再也不能并肩作战了。”

独孤盛眼含热泪：“我们死不足惜，可皇上万金之躯，岂能受辱于胡人啊，皇上已经知道左骁果军分裂，特地命人在广场上堆满了柴火，明日城破之时，全体皇族，以身殉国！”

“我们大虞朝怎么会落到这种地步！”裴元庆一拳砸在了城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