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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她耳边吁了口气:“或者,你想放学后去天台再骂?”

杭瑄说:“我不跟你开玩笑,你再开黄腔,我就一巴掌抽上去了。”她说得笃定,咬着牙,虽然声音放得很轻,眼睛里却仿佛要冒出火。

显然,已经是忍到极限了。

再谨小慎微、再能隐忍的人,也受不了他这种死皮赖脸的泼皮。

杭瑄抬脚进门,他在她后面说:“给你报了活动了,已经递交了,背包和干粮我帮你准备啊。”

杭瑄伸手堵住耳朵,当没听见,也不想听。

可耳朵里,脑海里,都是周伯年那讨人厌的声音,明明都听不见了,好像还是有无形的声波在她身边回荡,像有毒一样。

真真毒!

一个下午,她都无精打采的,练习卷做得磕磕绊绊。一方面是心情不大好,一方面,也是这试卷太难。

她做不出来的时候,就忍不住扁起嘴,把笔杆咬在嘴里,一副愁云惨淡的模样。

一个纸团“嗖”的一声从旁边桌上飞过来,准确地击中她的脑门。

四周万籁俱寂,所有人都忙着做题目,她坐的位置又偏,暂时没人看见。杭瑄弯下腰,把那纸团捡起来、打开。

上面一行字迹,标准而大气的行书,又兼有楷书的笔锋特点,苍劲有力,欹正相生。

光看字,就说是某位书法大家的也不为过,第一眼就给人这人很有风骨的感觉。可是,再一看字的内容,可就呵呵了。

“小宝贝,还有半个小时就下课了,别忘了去天台哦,有东西给你看。”

杭瑄没理他,继续做试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