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问他:和尚,你连一只蚂蚁都不敢踩,现在你怎么敢杀人了呢?

和尚笑笑道:我只为这天下众生,为无辜者性命,为何遭受这许多不公的世道而落泪,我的善心从不会向持刀向我者发,我的眼泪从不为畜生而流。今日各位父老乡亲,我先去矣!记住,今日,我是笑着走!哈!哈!哈!”

“说完,他真的就大笑三声,然后双手合十跪坐在地面上,没有再醒过来,脸上还带着笑。人们都说这位和尚圆寂了,得道了,要任十八罗汉位列仙班,但我们都知道,和尚只是力竭而亡。”

刘右人久久没有说话。

栓子见他停住脚步,回头问他:“你说是心慈者持刀可怕,还是卑劣小人持刀可怕?”

刘右人想了想道:“我原先以为是后者更可怕,因为卑劣小人持刀更狠更绝,但是现在才明白,那只是掩饰自己内心的怯弱的一种表现。”

栓子就一边摸着鸡头一边轻描淡写的:“那你还算是有点救。”

刘右人小心翼翼地凑过去:“那您打算什么时候告诉小先生真相?”

栓子瞬间就暴躁起来:“他还是个孩子,要知道个什么真相!”

他还那么小,像小苗刚刚探出的那一点嫩尖儿,像春天刚刚伸展出来的小花苞,那么嫩,那么小,哪里能经得起风吹雨打?

圭明远远听到栓子的声音,不顾村民的阻拦,从院子里走出来:“什么孩子?什么像?”

他以为是说“小鬼”:“小鬼怎么了?”满脸狐疑:“你们瞒着小鬼什么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