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找血河部落的大巫来。”帐主到了现场,看见这个情况之后马上跟身边的一个同样是大眼萌的雌性说。

雌性虽然也是大眼萌,但是,他的身材高大,仅仅比奔牛兽人稍稍矮了一丁点儿,而且身材魁梧,身上穿着的衣服也很多,一点不像是“雌性”,反而有种健美冠军的意思——可以说,兽人世界的审美,的确还是在种族差异上有所差异的。

这位大眼雌性走路咚咚响,挂着的骨片也随着他的步伐碰撞在一起,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

“是血河部落的大巫宁吗?”雌性走到宝宁面前,问。

宝宁点头:“是的,我是巫宁。血河部落的大巫。”

刚刚在集市尾端发生的事情他也看见了一点,但具体什么情况并不清楚。

“你们不落的阿冲被狂草部落的人给打伤了,你快去看看吧。”奔牛族的雌性也不管宝宁是不是习惯,一伸手就把宝宁夹在胳膊下面,撒开脚丫子,咣咣咣地就跑到了阿冲身边才放下他。

果然,阿冲被打得站都站不起来了。

宝宁来不及自责,连忙蹲下去,把手放到阿冲的头上开始检查他的伤势。

“大巫……”阿冲一开口,鲜血就从他口鼻里涌了出来。

“别说话!”宝宁急忙把手又转移到他的胸口处——这样吐血,大约是伤到了内脏,他得好好用魔力感受阿冲的伤情,如果心脏跟大脑没有问题,那么再看就是要看骨骼了……兽人们如果特殊的骨骼受到伤害没有及时医治那就再也不能变成兽形,也不能继续承担狩猎与保护部落的任务,这对于阿冲这样的小型敏捷方向进化的兽人是最为可怕的。

宝宁很清楚如果失去了兽化的能力对于阿冲代表着什么,何况又是他让阿冲去盯着狂草部落的人的,所以他知道自己必须把阿冲救下来!

魔力就像是一种沟通能力。

宝宁沉下心来,让自己的思想与阿冲身上的每一个细胞进行沟通——如果按照原主留下来的记忆,那么正常大巫治疗其实也是不断的想着要治好这个人,要全力把这个人治愈,只要想得越厉害,那么治疗效果就越好——宝宁觉得这其实就是一种沟通,只不过是忽略了与被治疗的地方的互动罢了,而且……这种魔法就完全不属于他在地球上听说过的任何一种魔法,却有一种诡异的祝祷之后得到回应的感觉。

当然,不是每个雌性都能治疗的,所以宝宁也打算把草药捡起来,只不过因为要到耕帐做交易所以就暂时耽搁了草药的进程。

但迟早的事。

而在草药学跟现代医学尤其是外科跌打损伤发展之前,宝宁并不排斥这些他之前不曾见过的也不曾接触过的“魔法”,即使无数人觉得这玩意大约是与特权或者是迷信有关,但在这个世界里,既然它存在且只被雌性中的巫所有,那么就证明这种魔法本质上就跟兽人——雄性——能变成兽形是差不多的,只不过无法大规模推广而已,又或者是雌性要得到这样的能力就需要多多锻炼,但在刨食儿艰难的情况下,他们并没有足够的练习环境。

所以说,如果世界本质是公平的,那么制造出不公平的环境的人,到底是坏,还是坏,还是坏?

这个时候的宝宁已经不是原本的自己了,他完全可以跳脱出自己的本来身份去看待一切,如果让他思考更多,去从更多的方向来解读这些,他嘴上说的话也会直接拿“社会形态进程”来堵住悠悠众口,谁敢说这样的解释不对呢?可是就这样的解释就能说明是谁第一个站出来打倒一部分人来得到特权吗?

不能。

无论什么时候,总有“第一个人”。

如果宝宁没有来,又或者原主被杀,那么狂草部落就是那“第一个人”,他们全部是兽人组成,雌性都是奴隶,是两脚羊,那么当物资富足的时候,狂草部落之中力气最大的那个就会发现他喜欢好看的雌性,他就会把好看的雌性带回到自己的帐篷里生孩子,而孩子很萌,雄性的孩子跟他的兽形一样,他就会想到自己小时候的阿爸是多么的喜欢他,于是,家庭与私有制产生了,而这个好看的雌性如果有幸活到孩子长大就可以在孩子的帮助下弄死这个兽人再抢夺其他好看的雌性回来继续繁衍这个家……而倒霉的是,按照原主没死的那条道走,原主黑化,这条道是走不通的,而宝宁来了,这条道也走不通。

好在,这个世界的天道没那个“私有制+奴隶制+家庭”的想法,大约这天道也不喜欢这样的事情。

但是,私有制跟家庭是必然会产生的。

只看具体操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