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围着的兽人们也开始退后。

他们不是恐惧战斗也不是觉得战斗有多不合适,但是一个大巫,一个雌性,一个长得这么好看的雌性向一个兽人挑战,所有人都觉得不可思议,又莫名其妙的热血沸腾——确实,在这大草原上,有不少人的阿爸是给狂草部落掠夺过去了,有的人是好一点被在集市上被买了回去,但是大部分都变成了肉食进了狂草部落的每个兽人的肚子里。

因为这是惯例,而且很多兽人长到能打猎了就会离开自己的阿爸,之后再去找自己喜欢的雌性一起生活生崽子,所以这个“仇恨”的种子一直没有发芽,但宝宁的话却让他们想起了自己还是幼崽的时候阿爸的温柔……这可真的是大大的不好了——对于狂草部落来说,这种仇恨的嫩芽就带着血色,是很不好的讯号了。

狂草部落的人,他们可没有这样的想法。毕竟,这样过了几百年,习惯了。

阿鬣站起来,从身上扯下一块兽皮丢给一边被他们拽过来交易的雌性:“给我治疗下身上的伤!”

那个雌性战战兢兢地接过兽皮,但脸上的表情却是屈辱的,他伸手放到阿鬣的身上,魔法通过他的手在阿鬣身上来回游走,但是雌性的脸上却是越来越愤怒。

阿鬣可以说是少有的有脑子的兽人之一了,他作为兽人,即使是跟雌性战斗也绝不肯带伤上阵——这样的做法确实不能说有多错,但是,在周围其他部落的兽人看来,却是觉得这个阿鬣简直是不要脸到了极点!

这个力量对比就像是一个最强壮时期的施瓦辛格面对个十二岁儿童一样的力量对比,结果这施瓦辛格还说:“等等,我今天中午没吃饭,等一会儿我吃饱了再打死他。”

第25章 兽人雌巫(12)

可以说兽人接受雌性的挑战这件事本身在这个世界里就是一种非常不被人理解的事情,而阿鬣这一副理所当然还让人给他把被奔牛族撞出来的伤治疗好的样子几乎就可以算是挑战了在场所有兽人的三观了。

即使一开始还相信他的兽人,此时也不信他一个字了。

更别说宝宁自带美貌光环,这就更让人相信,阿鬣只是一个贪图美色的坏兽人了。

兽人战士们有一定的特权多吃多喝是因为他们是战士,而不是因为他们是战士就可以侵占一切,这是所有兽人的共识,不是一个部落两个部落就能直接定性的。更不用说是跟柔弱的雌性对打了,这种事即使是在结成伴侣的家庭中也不会发生,因为族长绝对不会允许这种事的发生——族人宝贵,雌性也很宝贵,即使雌性不能打猎,但就如血河部落的大巫所说,通过训练的雌性可以救治兽人,幼崽们需要雌性的照顾,受过伤害不能继续狩猎但还是生产主力的兽人或者是养伤的兽人也的确需要雌性们温柔的抚慰,这些都是兽人平时能感受到的。

而如果雌性们都能学会治疗的话,那么……是不是代表只要跟兽人结合成了伴侣,那这个兽人就有一个专门的“巫”来给他治疗了?

当然,大家都知道巫不是单纯的靠着治疗才能成为巫的,大巫更是有着更多的事情要做,其中就包括为部落制定一段时间内的计划,还包括一些占卜事宜,一般是占卜天气。

但是,只要雌性们都学会了治疗,那么就代表一个部落就会提升族人的生存几率。这笔账,人人会算。

那么,狂草部落这类型的劫掠部落就等于是大家的敌人了。

然而此时,狂草部落的族长枭狂并没有在意这个。

他们部落的人一个个的都已经习惯了劫掠生活,而且个个儿都是行走的战斗机器,没有人会真的把雌性放在眼里,他们早就习惯如此也早就对掠夺这事儿习以为常了,在他们眼里,不会有部落敢与他们正面对抗的,所以他们也完全不在乎别人如何去想。

但是,宝宁却很在乎自己这次当众亮相,用最淳朴的语气、最天真的表情来蛊惑人心。

之前河谷的四五个部落是一个部落群,其中包括血河部落跟甜水部落,而在草原的其他地方也有类似的部落群,在更远的地方还有更奇怪的部落存在,大家都是不一样的,每一个部落也都是各自为政的,即使沟通也不会走得太远——所以,他们大都会被一个强大的部落欺负、掠夺,这里就主要特指狂草部落。

而一旦他们发现狂草部落对他们的坏处要大于他们之前的想象之后,那事情就不再是一成不变的了。

所以,当阿鬣的伤被治好,收拾收拾,拍了拍身上的泥土站直了身子,一脸狰狞地看向宝宁的时候,围观的兽人们都为宝宁捏了一把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