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失禁……所有人都会笑话他，他的尊严会荡然无存，就连他自己也过不了这一关，羞愤、难堪、精神压抑、扭曲、崩溃、疯狂……凌雪松太了解自己，与其那样的活着，不如趁早离去，还能得几分体面。

背后的人，是要他死啊！

而且还是如此没有尊严，所有骄傲被粉碎，难堪地死去，死后或许还要成为众人的笑柄，史书上留下荒唐可笑的一笔。

凌雪松死死咬着舌尖，口中满是血腥味，忽然想，早知如此，还不如死在那斗场上。

就在这时，外面禀告，祁甘甘求见。

凌雪松头脑里的风暴霎时一滞。

是啊，还有这个人，她似乎有一位神族后裔的朋友。

神族最是能制造奇迹，凡人的苦痛绝望，在神族的眼里，不过是随手一掸就能出去的尘埃。

少年眼中迸射出希望，深吸一口气：“请她进来。”

但等祁甘甘坐着轮椅进来，看到她身下的轮椅，凌雪松眼里的亮光霎时又黯淡了。

她自己就坐着轮椅，如果她的朋友真的是神族后裔，真的有让人重新站起来的能力，祁甘甘自己又怎么会还离不开轮椅。

他勉强笑了下，问祁甘甘住得还习惯吗。

祁甘甘敏锐地察觉到对方情绪不太对。

这人从头到尾一直成熟得不得了，情绪一直很稳定很能绷得住，可是此时脸上的情绪却几乎藏不住，就好像那张完美的面具出现了好多裂痕，稍微再推一推，就能哗啦一下碎光，而这个人也会就此整个垮掉。

这可不行，她还要挟恩图报呢。

所以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