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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元赐娴叹口气,“其实也不能怪他。他连狗都怕呢,我阿爹肯定比狗凶吧。”

陆时卿有苦说不出,忍耐道:“县主切莫灰心,这里头兴许有什么误会。听您言辞,滇南王似乎并不十分赞同您与陆侍郎的婚事,既然如此,话里话外难保不掺离间之意。”

元赐娴这下倒觉有理,被他的话鼓舞了些:“先生所言不错,我不该听信阿爹片面之词,而得当面与陆侍郎问清楚才行。”说完自我宽慰道,“哪怕他当真不肯娶我,我再加把劲就是了……”

陆时卿本想将她往真相慢慢引导过去,一听这句“加把劲”却改了主意。也就是说,倘使他装作不想娶她的模样,或许还能得她色诱几次?

他便继续不动声色地鼓动道:“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县主能这样想就对了。”

元赐娴深想一番,叹口气:“话虽如此,我却已无所不用其极,如今确实有点黔驴技穷了。”她撑着脑袋,沉默半晌问,“先生想必极擅揣摩人心,可有妙招支我,叫我再下一剂猛药?”

陆时卿似乎笑了一下:“世间得人心之法,皆是万变不离其宗,归根究底,不过‘投其所好’四字而已。”

投其所好?元赐娴把这四个字在心里过了一遍。她好像还真没从这处入手过。

陆时卿一看自己把话说生涩了,怕她听不懂,提点道:“县主不妨想想,陆侍郎可曾在您跟前暴露过他的喜好。实则世间儿郎……”他说到这里似乎有点难以启齿,但仍旧尴尬地说了下去,“十之八九都有同一样喜好。”

元赐娴一听,结合他语气回想思考一番,忽然灵光一现。

哦,陆时卿的帐篷……

她有点不好意思地问:“难道先生是指……那个?”

对,那个那个,就是那个。

见她宛若醍醐灌顶,陆时卿松了口气,与此同时却也因毁坏了老师刚正的形象而感到心虚愧疚,不敢直视元赐娴,便撇过了头,随意把目光落在她屋里的书架子上,底气不足地道:“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