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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赐娴缩回了脑袋,心里却已晓得郑濯必然发现了她。实则她并未希冀真能偷窥成功,毕竟这是人家的地盘。她只是确信自己的理由足够叫郑濯不与她计较,因此才敢来这一趟。

她在拐角处暗暗等了等,听到俩人离去的脚步声,再过一晌,果不其然瞧见一名婢女来了,到她跟前,交给她一张薄纸:“县主,殿下请您先行回席,以免旁人生疑。他说,您想知道的事,就在这张字条里。”

元赐娴朝她道了声“谢”,转身往后园走回,一边捻开了手中纸条,看到上边一行小字:“明日辰时,延兴门。”

第66章 066

元赐娴一瞧之下便明白了郑濯的意思,今日府上宾客众多,且不说隔墙有耳,俩人一道离席太久,恐怕就将招人眼,自然不宜当下言事。

郑濯这个字条想来也是支开那名少女后匆匆写下的,因此并未来得及说太多,只与她约了明日详谈。

由此,她心中也大致有了答案:那位小娘子一定与她或元家有什么关系,否则郑濯不会这样说。再联想方才所听,那个刻意压低、伪粗了,却仍有几分熟悉的声音,她估计八成就是姜家二房嫡女,姜璧柔的从妹姜璧灿了。

当初姜璧柔被赶出元家后,元钰仁至义尽地知会了姜家,但姜家碍于圣命,根本不敢将她接回长安,只派了名嬷嬷去城外照顾她。

后来很快,姜家没落,这名嬷嬷怕受牵连,卷了细软逃奔,城外便只剩了姜璧柔孤零零的一个。姜家上下都是自顾不暇,也就一时没人记起她。反是元赐娴差拣枝去瞧过一次。

她倒不是后悔心软,只是见阿兄尚有些消沉,怕姜璧柔这时候死了,反倒叫他难以释怀,故而就给送了点吃食和汤药。

姜璧柔本就体弱,又因喝了徽宁帝赐下的酒,已然病得很厉害。元赐娴估摸着她是撑不过这个冬天了,本想姜家无人,到时给她收个尸的,不料下次再派拣枝去,那里已经空空荡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