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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推推他:“一会儿人都该到了。”

“没事,自己人,来了随便上哪儿一坐就成,元臻起得早,会招待好。”他含糊说完,闭上眼重新睡了过去,就把事情全都给了八岁的大郎。

元赐娴咯咯一笑,伸出根手指,在他胸前打着圈儿激他:“夜里生龙活虎,早上烂泥似的,陆子澍,三十二岁了,你这是老牛迟暮了啊。”

他“唰”一下睁开眼来,这下哪还有半点混沌迹象,抓了他嚣张的手指在掌心:“元赐娴,东西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讲。”

她屈膝,往他下边顶戳了一下,察觉到他势头上来了,道:“活了?活了就起了。”

“咚”一下。

陆时卿起了,不单起了,还翻身把她压在了身下,眼神跟刀子似的,大概是在斥她不嫌事大。

元赐娴也是没法,不挑点事,他不肯醒不是?

她说:“速战速决哦。”

每次她一个带这种“哦”呀“哟”的语气词,陆时卿头皮都要炸,一句话没讲,三下五除二直奔山门。

待云收雨歇,拾掇妥当,倒掐了个好时辰,把臂出了院子,就听仆役说,陆霜妤和窦阿章到了。

说起这一对,也有故事可讲。当年先帝还在时,陆霜妤不堪窦阿章滋扰,每每碰面,总不给他好脸色瞧,不料后来战事爆发,她随兄逃奔至回鹘,却反在异国他乡惦记上了他。当时那点情愫,并未够得上相思,只是她离得匆忙,什么交代都没留,所以偶尔想起,便有点担忧,怕那个书呆子想不开或者误会了,跟皇帝去拼命怎么办。

如此挂念了一阵,等陆时卿和元赐娴回京扶持了郑泓上位,长安城大乱初定,她才与阿娘一道在大军护送下归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