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知为何,对方的脸他既觉得熟悉,又觉得似乎很久没见过对方。

“看什么?赶紧起来,大家都等着喂饭呢。”

女人随口丢下一句,又去叫其他孩子。

这所儿童福利院比较特殊,收容的几乎都是残障儿,大多智力有问题。

徐文浩作为少数正常孩子之一,必须帮助大人。

他今年13岁,每天最早起来帮忙收拾。打扫洗衣喂饭换尿布。这边刚喂完饭,那边又有人失禁。

这屎尿臭味仿佛已渗入空气,无论通风多久,都无法完全去除。

但徐文浩已经麻木,能面不改色的收拾失禁物。

偶尔会有外人进来参观,进来闻见异味的瞬间,无一不是扭曲了表情往外走。

只有那时,徐文浩才会真切感受到。

啊、原来自己(待的地方)这么臭。

他有些记不清刚进孤儿院时候的事了。似乎那时他还会扒在窗边,希冀着能有人将他领走。

然而春去秋来,院里的树木从生根发芽再到飘落;来年又一次生根发芽,循环往复。徐文浩却仍然待在福利院。

渐渐地,他也就不去窗口了。

他曾尝试与住这里的孩子说话,但根本无法交流。

他又尝试和老师说话。老师嫌他吵,让他闭嘴。

所以,他也就不说话了。

沉默地日复一日,每天在同一个地方重复着相同的工作,看院外花开花落,云卷云舒。

有一天,福利院里的孩子异常吵闹。

他闻见一股恶臭。饶是他在孤儿院待了好几年,也忍不住想吐。

他被其他孩子领着来到一处床前,床上躺着一小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