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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一些夫人们看向女儿的眼光已经不对了。

而折棠的话却还没说完。

她好像有无数的愤怒要发出,“陛下——云州的儿郎们死一个,便有一个妇人没了儿子,一个年轻的媳妇没了丈夫,一个牙牙学语的小姑娘没了父亲,一个满含期待的小娘子没了未婚夫婿。”

“他们每死一个,就有一个家庭为之崩溃。”

她擦擦泪水,突然笑起来,“陛下啊,胡家哥哥出征前,臣女还去送过他。胡家婶娘舍不得他,含泪让他小心,他却说刀剑无眼,只有往前冲的份,哪里还能有小心二字?”

“臣女想,他死前定然也是想家的。想他的娘,想他的妹妹,想他的未婚妻。”

“可是——”,她声音激昂起来,“他死前思念的人——他为国而死时——难道是想让他的阿娘,他的未婚妻子,他的妹妹,今日被人骂一句:你那造孽的儿子,你那早死的哥哥,你那活该战死的未婚夫婿吗?”

胡家夫人再忍不住,待见丈夫点头后,越桌而出,哭着跪在地上,“陛下——李家三姑娘欺人太甚,求陛下为臣妇做主。”

紧接着,一个身着超品诰命的老妇人也走了出来,跪地道:“竖子无德,其言不堪!陛下,老妇人斗胆,求陛下为云州死去的英烈做主,为云州守寡的女儿家做主!”

折棠认得,这个人是镇国公老夫人,云芫未来的婆家人。

然后,好像触动了什么似的,坐着的一半人齐齐出来下跪,“陛下——臣妇/臣女,请陛下为云州英烈做主,为云州女儿做主。”

浩浩荡荡,其声不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