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罗拉夫人抿了一口咖啡后娓娓道来。

“你问他是什么人?二十年前,俄狄浦斯才不过二十七八岁的模样,比我大不了几岁。他倒是生的一表人才,话不太多,满身书卷气。这么一名文质彬彬的青年来到我家拜访,说是我丈夫的朋友,倒是把我吓了一跳。”

“俄狄浦斯是你丈夫的朋友?”

“他们是大学同学。”奥罗拉夫人解释:“据说俄狄浦斯大学期间成绩非常优秀,他明明可以跳级的,但坚持按照正常人的步调接受完教育。”

“那他……”

罗赛琳有些不理解了。

安纳西读过大学吗?他出身非裔,估计很难能拥有正常的本科学历。莫兰就不用提了,一名老兵自然也没有参加高等教育的机会。罗赛琳对教授手下这些人的印象就是三教九流各显神通,一个两个的,都不是正常人。

奥罗拉夫人这么一说,她好像也理解俄狄浦斯为什么会背叛教授了。

“最后一次见面,俄狄浦斯半夜敲响了我的家门。我的丈夫与他匆匆离开,之后——”

“之后罗马诺先生把他藏了起来?”

“之后我收到了我丈夫的死讯。”

道出这话的奥罗拉夫人近乎平静。

罗赛琳眨了眨眼,又歪了歪头,直至她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应该说点什么。

马普尔小姐说过,当对方提及逝者时,她应该表达遗憾,这是礼貌。

“我很抱歉。”于是罗赛琳开口。

只是这声道歉来的晚了点,反倒是让奥罗拉夫人笑出了声音。

“换做其他人,罗赛琳,你这样的表现已经得罪了我。”奥罗拉夫人心情似乎很好:“但是你这么失礼,我却觉得理所当然。看来容貌精致的年轻姑娘,连冒失起来也会讨人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