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要看看秋山竹晚在搞什么。

越往里走,环境自带的青苔和雨水腐烂的气息就越重,新鲜出炉的血腥味也是。

条野采菊用异能散开身形,身影消失在空气中。

脸颊边蹭上一团血污的少年坐在墙边一块石头上,披风和好像在鲜血里浸泡过的白色衬衫就这样丢在脏污的地面。

他赤裸着清瘦的上身,身上暗红的旧伤不计其数,最引人注目的还是手臂和腿上还在冉冉流血的新伤,伤痕连贯流畅,好像雕刻家、艺术家的杰作,配上柔软的发丝,清秀的面容,又像是祭台上被精心装饰,准备引诱恶魔的血淋淋的羔羊。

一个看上去四十几岁的欧洲男人趴在地上,不省人事,脸着地,就在少年脚边,正是刚才走进巷子的雷德,他身边还堆了一堆东西,枪和枪袋、几枚硬币、子弹、钱包、亮晶晶坠在铁环上的钥匙。

秋山竹晚表情冷淡,一只手软绵绵的低垂着,用另一只手抓着布条,沾了不知道从来打来的一小桶水,擦拭着身体。

虽说是夏季,但镭钵街从不被温暖光顾,低于地平线的凹陷街道常年空气冰冷,沾在布条上的水融合了更粘稠的血液,几乎是天然的降温机器,少年即刻打了个寒颤,随后,倔强的继续擦拭着身体。

他想把自己擦干净,却越擦约多,那么少的水,怎么擦的干净那么多血。

那根本不是战斗能受的伤,更像是什么有特殊嗜好的人在漂亮少年身上余兴的杰作。

除了鲜血,秋山竹晚身上并没有别的味道,没有和人战斗后的味道,肌肉状态也很放松,种种迹象都表明,这些伤都是他自己弄的。

为什么要平白无故弄伤自己?

处于粒子状态的条野采菊莫名不悦,心底涌起一个荒诞的念想。

因为他听见了秋山竹晚的心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