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快花甲的首领扫过悠然端坐着的条野采菊,像是对环境完全信任的家犬,毫无攻击性,浑浊的眼中略过一丝可惜。

这样的部下,如果不是他也不想舍弃。

条野现在对他忠心耿耿,可随着幼犬本事越来越大,愈发趋近真相,反噬起来,才最麻烦。

“此次叫你们来,有件重要的事情。”夏川仓也顿了顿,扫过一直低着眼,弯着腰,周身无害的秋山竹晚:“秋山。”

秋山竹晚做俯首状:“您说。”

“老夫想认命你为干部,接手‘浊鹰’的情报部。”

此话一出,秋山竹晚怔住了,条野采菊倒没多大反应,显然早知道了,神色自若的饮着桌上摆放的,在他们到来前仆人倒好的茶水。

水倒得太满,有些许顺着捏着茶杯的手指流到榻榻米上,形成一个小小的水洼,茶叶平稳的躺倒在杯底,茶梗也漫无目的的漂浮着。

茶水温和,甚至有些偏凉,是入口无碍的温度。

“可我才入组织一月”

“时间不是问题。”夏川仓也哈哈大笑:“能者居于高位,老夫不是昏庸的老掉牙,揪着资历不放的首领,秋山你这样年轻又有能力的人才,不先用功名利禄拴在组织里,跑了怎么办。”

说着,他亲自直起身,拿起桌上已经凉掉的茶,往敞开着的推拉门外的庭院一泼,给秋山竹晚倒了一杯茶壶里的热茶。

“秋山,你难不成要忤逆老夫?”

见秋山竹晚面露难色,四处张望,看条野采菊没反应,最后咬着牙接过茶杯,小口小口吹着热气饮下茶水,夏川仓也满意的笑了起来。

“就这么说定了,秋山干部,‘浊鹰’的基业,就交给你来打理了,莫要让老夫失望啊。”

秋山竹晚急忙站起身,行了个效忠的礼,眼眶微微发红,言语颤抖,说了些肺腑之中表忠心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