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山竹晚的眼睛在西格玛眼中化为一个小的金色漩涡,声音轻柔,笑容也似乎带着关怀和担忧,那是他从未体会过的,即便场景不对,但也让西格玛一阵恍惚。

鬼使神差下,他说。

“费奥多尔答应给我一个家。”

说完后,西格玛才反应过来,他闭上眼睛,在心里骂自己,又暗暗觉得秋山竹晚可怕,这人和费奥多尔一样,都能让人轻易放下警惕交心,不知不觉就把所知所想吐露了个干净。

“很幼稚的想法。”秋山竹晚轻飘飘的评价。

“哪里幼稚了!想拥有家哪里幼稚了!”

西格玛不服气的睁开眼反驳,他想去看秋山竹晚讥笑的表情,却出乎意料的看见青年收敛了面上的轻佻,不知怎的,西格玛竟从中看到了一丝悲伤,那是两个孤独者灵魂的共鸣。

他也没有家吗?

“想拥有一个家不幼稚,但是相信费奥多尔会给你一个家,幼稚到令人发笑。”秋山竹晚面无表情道:“家里要有家人,你的家人呢?你觉得费奥多尔会陪你玩这个过家家?”

“我……”西格玛失语,他停滞了一秒,随后反问秋山竹晚:“那你呢,你明明有家,有家人,为什么想要毁掉它?”

秋山竹晚一挑眉,面上有一丝讥讽:“你觉得老师是我的家人?”

“不是吗?”西格玛背过秋山竹晚的资料,他过目不忘:“是福地先生养大了你,把你教导成现在这个样子吧。”

“对。”秋山竹晚没否认。

西格玛觉得自己扳回了一局,笃定道:“那他就是你的家人。”

秋山竹晚用一种怜悯的目光看他,青年摇摇头:“那不是家人。”

家人不会把一个十三岁的孩子丢到充斥着暴力、毒品、非法贩卖的美国贫民窟,也不会在他没日没夜,不顾身体的工作时,连一句关心的话都没有,更不会看着他在黑暗中徘徊彷徨,不去拉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