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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上不通公交也没出租,从村子到镇上,常用交通工具是摩托和拉客的面包车,可大多数人并不舍得花那几块钱车费,宁愿起一大早走几公里甚至十几公里的路来镇上。

这个时节,他们天未亮起身,来镇上办完事后又走路回去,并不敢耽搁——

家里还有家禽农活等着。

戚白他们排在队尾,没两分钟,他们后面就站了一位七十多岁的老人。

老人排队时也没闲着,正拿着喇叭非常大的老年机打电话:

“我屋头还有衣服没晾,你去帮我看哈,还有鸭子要放出来。”

江教授和戚白都无意探听他人的隐私,奈何后面的大爷嗓门太大,老年机也漏音严重,他们想不听见都难。

老人说的是地道的夏城方言,戚白作为本地人能听懂,但江教授就一知半解。

几分钟后,江教授连蒙带猜想他应该是在跟家人打电话。

电话挂断,大爷没一会儿又拨通,还是大嗓门,还是说衣服和鸡鸭,对面的人似乎还是同一个。

大爷听力似乎出了问题,一直对着老年机重复那几句话和‘喂’:

“听到没得,那衣服泡到起要烂。”

排队十分钟不到,他一连打了三个电话,说的内容相同。

电话再次挂断,旁边有人忍不住对大爷道:

“杨聋子,人家秀林是村官,又不是你家保姆,一大早打电话喊别个去给你晾衣服喂鸡喂鸭,欠你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