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贽对自己的过分行为没有丝毫忏悔、改正的意思,甚至沉迷其中,屡教不改,其情节恶劣,令人生畏,令人发指,令……令许观尘发呆。

把怔怔的许观尘转了个身,叫他好好地坐在草蒲团上,萧贽佯正经道:“道士,你打坐罢。”

他走之后,许观尘往案上一趴,觉着自己像个熟透了的虾子,还是刚出锅还烫手,冒热气儿的那种。

打坐?这都犯戒了,叫他还怎么打坐?

萧贽此人,高兴的时候,偶尔随和温柔些,平素都是又阴鸷又霸道的模样,心思也古怪。

与他相处,并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许观尘原本也是这么想的。

夜里煦春殿的炉子烧得旺,被萧贽黏黏糊糊地抱着,睡着的前一刻,许观尘忽然就不这么想了。

清晨时候,许观尘一拍身边床榻,空的,萧贽已经起了。

他揉了揉眼睛,抱着被子坐起来,颓颓然地缓了一会儿神,起身下榻。

还是犯困,许观尘游魂似的穿衣洗漱。

小成公公推开半扇窗扇,看了看天色,时候还早,天光微明。

小成公公道:“西边的摘星台景致好,小公爷去不去看看?”

那时许观尘正坐在蒲团上,补昨天的晚课,实在补不进去,打了个哈欠,便站起身:“那我出去走走。”

他披上鹤氅,揣上手炉,出了殿门,沿着还点着一溜儿宫灯的走廊,往西边走。

他前脚刚走,飞扬后脚就提着兔子灯,来煦春殿找他画兔子眼睛。

飞扬探进脑袋,只看见小成公公在殿中收拾,便问:“哥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