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府以武起家,公爷现在习武,也来不及。公爷喜欢修道,念经打坐,是老公爷带着您做的事情,老奴不敢多嘴。公爷袭爵之后,不常在府里,老奴管家,自认不曾出过差错,也不敢有任何抱怨。”

“如今公爷喜欢……”柴伯喉头哽塞,情真意切,“那怎么能够?!”

默了半晌,许观尘道:“柴伯,定国公府的荣辱兴衰,我会扛在肩上。”

“公爷要怎么扛在肩上?”

“还是要劳柴伯去各家远房之中走一趟,寻一个聪慧伶俐的孩子,年岁小些没关系,我亲自教养。再过一阵子,等我的病好了,我同陛下商量商量,搬回府里去住。定国公府如今靠陛下宠信才能在朝里站稳,等到定国公府真的站稳了,那孩子也能独当一面了,我再把国公府交给他。”

柴伯道:“公爷分明知道,老奴说的不是这个意思。”

“那柴伯是什么意思?”

“当断则断。”柴伯定定道,“从前被病拖着,如今公爷也到了该娶妻生子的年纪了。”

许观尘再问了一遍:“方才我说的半点也不行?柴伯就、非要我娶妻?”

“是。”柴伯点点头,“开春之后,金陵城中各家贵夫人皆有开宴,公爷若是想,一定会有一份帖子是给公爷的。”

许观尘有点头疼:“我若娶妻,岂不是误了人家?”

“公爷既然知道,娶了之后,自然也就断了从前。陛下若是看重公爷,就不当再加折辱。”

许观尘起身,无奈到原地转圈:“没有折辱……也就只有方才我说的那一条路可选,这话到此为止……”

许观尘朝他做了个深揖:“观尘一直把柴伯当做长辈来看,柴伯若是还愿意帮我张罗府里事情,观尘感激不尽;若是不愿意,观尘也自当给您养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