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箫穆寒点点头,眼神凝重起来,“确实是有要事,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而是有事情正要发生。暴雨不止,连下这么多天,其中停止的时间屈指可数。这安州多山岭,想来已经快承受不了过多的雨水了,而靠近安州城附近的树木已经被砍了不少,没了树根纠缠固定,土质松散,怕是要有祸事发生。”

为了挺高可信度,他把自己经历过的那场小规模走蛟,和昨天在安州城外遭遇巨石袭击的事情都说了一遍。并着重强调了雨天竟然还有不少动物活动,可见那些善于挖洞,并且精于避免洞穴进水的动物已经因为连日的暴雨遭殃了,时间紧迫,必须尽快让百姓先迁到平摊的南边去,并且派驻守在安州的武平卫赶紧在北边设置屏障,避免南边被波及。

“什么?!”方海自然对箫穆寒的话深信不疑,眉头深深皱起,“安岭山就在边上,要是走蛟了那还得了?必须让百姓立马撤离!”

“这”杨老儿捋着山羊胡状似沉吟着,然后面带为难的说:“这恐怕有点难度,毕竟这只是王爷你的猜测,这安州反正老夫大半辈子活在安州是没见过走蛟的,虽然多山岭,但是往上数上百年也是从没有过走蛟这一祸事发生,而且现在正是农田里面需要人的时候真是一刻的不能停,其他小贩也要养家糊口,不少学子正在发奋读书,以期明年的科举,单凭这一两句猜测,就要百姓放下这些事情,甚至是不少家当,去南边住,而且还不知道住多少时日,这恐怕百姓会有所异议。还有武平卫,这大军没有虎符可不是那么好调的,要是朝廷怪罪下来。”

箫穆寒眼眸暗色一闪而过,“杨知州说的也有些道理,但是本王这猜测有七成把握,这都是为了百姓着想,人命关天,要是真的发生而我等没有任何措施,届时必然尸横遍野,要是朝廷怪罪下来,本王一人承担。”

杨知州依然没有松口,他苦着脸,“哪能让王爷一人承担,怎么说小老儿也是这安州知州,在其位谋其职,只是这动静实在太大,大军真的不是能随意调用的,不如先禀告一下朝廷,再做定夺?”

箫穆寒皱起眉头,沉声道:“杨知州觉得这事情可以等到朝廷下令的时候吗?事情刻不容缓,还是那句话,有什么问题本王一力承担!”

杨知州还在沉默。

方海在一边听得是火冒三丈,竖起眉毛,一拍桌子,“砰”的一声巨响,可见用了多少力气,他虎目怒瞪杨知州,“说这么多都是借口!这种事情,事权从急,哪有什么时间向朝廷禀报,我看你就是有意拖延,要是真的发生走蛟,百姓因此遭难老匹夫你担待的起嘛!”

然后又向箫穆寒一抱拳,“这雨下得确实有些不对劲了,走蛟我虽然没经历过,但是幼时也听说过,这些日子雨一直下个不停我心里也是有些嘀咕,这事我方海干了,要是朝廷真的怪罪下来,那也是我的罪责,与王爷无关!”

杨知州手一抖,把他修剪整齐的山羊胡都拽掉了几根,疼得脸一抽抽,眼中闪过一丝恼怒,但很快就掩饰过去,继续苦着脸,“指挥使可真是冤枉老夫了,老夫这不也是为安州的百姓着想,为王爷着想?要是凡事还是需要谨慎行事。不过既然王爷和指挥使都这么说了,那老夫也只能舍命陪君子了。”

“本王自然明白杨知州的苦心,来。”箫穆寒勾起唇角,端起一边的清茶,站起身,“没有美酒,我就以茶代酒,先敬两位一杯,等到事情结束,我们再喝个痛快!”

方海也立刻站起身,端起手边的清茶,大口饮下,小小的茶杯一口就被他豪爽的喝法喝干。“好,到时候一定喝个痛快!”

因为豪爽的喝法,一些茶水溢出嘴角,流到了下巴,被他毫不在意的抹掉。手里拿着茶杯,杯口朝下已显示自己已经喝干。

而杨知州也站起身,一手端起清茶,“我也敬王爷一杯。”

因为事情紧急,接下来三人就商讨了一下具体要做的事情,这些箫穆寒之前已经都规划好了,杨知州自然是负责百姓疏散这一块,负责在南边暂时让这些百姓住下,而在北边设置障碍,尽量让蛟龙下山的时候能有些抵抗,不要过多的损坏房屋田地,保留百姓财产,还有山上的狼虫虎豹,虽然安州城边上的山岭这些猛兽不多,但也不是没有,需要防备,当然还有那些藏在山上的贼寇,安州多山岭,绵延起伏,层峦叠嶂,深山老林里面不只有吃人的猛兽,还有藏身在里面杀人不眨眼的贼寇,山匪。这些都是需要注意的地方。

事情紧迫,等到安排好后,方海急着去办,起身行了一礼,“我方海必不负王爷所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