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纱幔亦是微微动着。
男人来到床边,隔着时而飘动的轻纱,瞧着白布相盖,躺在床上的少女安宁的模样……
过了明天,便是这样的她也再也看不到了……
喉咙一哽,但觉鼻子有些酸,他摇头,哑然而笑,眼前视线竟然有点朦胧。
荒唐……
颜绍舒了口气,抬步出了那灵堂,而后大步,径直出了东宫。
他走的很快,但毫无目标,只道想往哪走便往哪走,然还没走出多远,却霍然看到了一个颇为熟悉的身影。
颜绍渐缓了脚步,双眸微眯。
那人一身墨蓝色官服,袖口和衣领处露着雪白的里衣,长得眉清目秀,正是新科状元,魏家五公子魏央。
那翰林院正在前宫偏东,确实离东宫颇近。
那魏央所停之处,不是离宫方向,而是向着东宫方向走了一段。
虽然不长,但他一步也不该走。
魏央当然知道一步也不该走,就是连看也不该向那边看。但他没控制住。
六天了。
他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困境逼得萋萋要那“七日断魂散“,走如此艰险和如此极端之路。
但他知道她必是面临了绝境。
就像那时她将夺回的她姐姐的嫁妆深夜放到了那口棺材中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