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起之前秦慎发话时蒋庆的讨价还价，真到了方霁宇开口的时候，蒋庆甚至一句话都不敢反驳。

眼看着和自己父亲差不多大的中年人蜷缩在床上瑟瑟发抖，秦慎却只感到胃部作呕，他没有为蒋庆说情，甚至他根本就没同情这个人，只轻轻拉住了方霁宇的手，说道：“我们走吧。”

方霁宇点点头跟着秦慎离开，出了病房两人却也没有说话，他一直都看着秦慎，秦慎却一边走一边思考，也不知道是在想着什么。

都结束了。

秦慎心中明白，在蒋庆离开灵渠市之后，一切就全都结束了。公司交给父亲也好，自己继续管理也好，未来都将会一帆风顺，再没有半点困难了。

秦慎的心底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轻松，这一年实在是太过压抑了，让他都仿佛变得不像自己。

他学会了喝酒，学会了阿谀奉承，他收敛自己的娇气，还学会了管理公司，早不是当初那个只懂得跟在方霁宇身边的乖巧少年了。

“等等。”方霁宇突然喊住了他。

秦慎顿住脚步，便见面前高大的青年蹲了下来，那双用来握笔处理文件的手轻轻顺了顺他的裤腿，将掀起的裤脚重新整理好。

只从这个动作看谈不上多温柔，仿佛只是自然随意的举动，有着已经做过不知道多少次的熟悉。

“好了。”方霁宇重新站了起来，心满意足。

秦慎望着方霁宇，眼睫微颤，突然靠过去扑进了他的怀里。

“怎么了？”方霁宇立刻抱住了秦慎，满是茫然的语气，但紧接着又带了笑意：“突然投怀送抱的，难不成是因为春天来了？”

“你才在发/s！”秦慎用拳头轻轻锤了下方霁宇的肩膀，又快速脱离了他的怀抱，一本正经的模样仿佛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走吧，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