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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这次轮到陶应犹豫了,片刻后才扭捏而又吞吐的说道:“陶应不敢欺瞒别驾,其实陶应已经向曹宏将军开过口了,只是父亲觉得陶应用这些东西造的武器未必有用,又嫌陶应的所需之物价格高昂,所以……,不许曹宏将军提供给陶应。陶应无奈,这才来向糜别驾开口。”

说到这,陶应又赶紧补充了一句,“本来陶应想去求陈元龙父子,但陈元龙并未经商,即便答应帮忙,一时之间恐怕也凑不齐陶应的所需之物,所以陶应厚颜,只好来向糜别驾开口了。别驾五世经商,家中货物堆积如山,应有尽有,想来这些物件也难不到别驾,不知别驾能否帮忙,替陶应弄到这些所需之物?”

糜竺眼中光芒闪烁,暗中向兄弟使了一个眼色,糜芳会意,忙微笑着向陶应问道:“公子,二十根三丈檀木、两千斤上好镔铁和千斤上好生丝,为数可都相当不菲。公子既然向下官兄弟开口,下官兄弟理当尽力为公子准备,只是采买这些货物的钱粮,公子打算如何支付?”

陶应呆了一呆,好象现在才想起这个重要问题,然后陶应又犹豫了片刻,最后才红着脸傻笑问道:“糜别驾,子方兄,陶应能不能暂时赊欠?待日后归还?”

“呸!”糜芳和糜竺差点两口浓痰吐在陶应脸上,心说亏你还是徐州牧的二公子,赊欠这两个字,你也有脸说出来?

“公子,你这可太让糜芳为难了。”基本摸清楚了陶应的来意,糜芳也不再客气,立即婉拒道:“糜芳兄弟家中虽然薄有资财,但是经历曹贼之乱后,糜家和所有的徐州商户一样,都已经是元气大伤,周转困难,公子所需的这些货物又价值不菲,糜家实在无法为公子垫付,还望公子海涵。”

陶应脸上的傻笑凝固,话语更加吞吐,“别驾,真是这样吗?陶应怎么听说,别驾兄弟向玄德公进献了两千家仆,还有大批的军需钱粮,陶应需要的这些军需和玄德公得到的比起来,恐怕只是九牛一毛吧?”

“那已经是糜竺竭尽所能了。”糜竺一摊手,很是无奈的说道:“糜竺是向玄德公进献了一批钱粮马匹,但那也是糜竺代表徐州军民感激玄德公的救援大恩,后来糜竺又答应献给公子两百匹上好战马,微薄积蓄早已被折腾得干干净净,实在无法再向公子伸出援手了。”

“大耳贼到底是用什么收买了这两个二五仔?竟然能让这两个二五仔如此死心塌地的吃里爬外?”陶应心中嘀咕,“不过也好,是你们不要老子给你们的最后一个赎罪机会,将来老子向你们糜家下手时,也没有什么心理负担了。”

心中暗恨着,陶应脸上却丝毫不见怒色恨意,还尽是惟妙惟肖的恳求神色,语带哀求的问道:“别驾,你就不能替陶应想想办法?”

“力不能及,实在爱莫能助。”糜竺坚决摇头,神情也开始不耐烦起来。

陶应脸上阴晴变化,仿佛心中天人交战,许久后,陶应脸上肌肉抽了几抽,压低声音说道:“别驾,能不能暂时凭退左右?陶应有一个物件,想请别驾观看?”

“陶应小儿,可能是要露底了。”糜竺眼中精光一闪,立即挥手让侍侯在左右的下人离开。

直到大厅中只剩下陶应和糜竺兄弟三人,陶应这才从袖子里抽出一张很大的草图,很是神秘的低声说道:“别驾,糜大人,你们一定听说过春秋战国时代墨子所造的霹雳车吧?此车乃是攻城利器,业已失传多年,陶应不才,遍阅万千古籍,终于找到了这霹雳车的打造之法。”

“霹雳车?”糜竺和糜芳又悄悄交换了一个眼色,赶紧一起离席而起,走到陶应面前,而当陶应把图展开之时,糜竺和糜芳兄弟立即就发现了一个重要情况——他们花重金收买丹阳兵买来那幅草图不是假货。

原来,陶应的这幅草图上画的正是那具怪车的详细模样,并且还标注了很详细的尺寸,而且相对那幅没有完工的粗糙草图,这幅草图的怪车上还多了一支巨大的投臂,投臂上端带瓢,下端带有横木和绳索。陶应又指着草图解释道:“别驾请看,此霹雳车是如此用,先将圆石放入投瓢,然后再让数十军卒拉动投臂下方的绳索,就可以把数十斤重的石弹射出百余步远,用来摧毁敌人城墙,最是锐利不过!如果敌人士兵被此石弹砸中,那就更是筋断骨折的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