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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骑都尉臧霸,出身微末,一向不为重视门第的徐州士族所容。”陶应飞快答道:“同时臧霸也是性格桀骜不驯,徐州门阀容不下他,他也看不惯徐州门阀,进而导致臧霸恨屋及乌,与一向重视门阀的父亲相处不好,宁可躲在开阳自给自足,艰难度日,也不愿到徐州受豪强大户的白眼,父亲对他不满,却拿他毫无办法。”

“而现在呢,我徐州元气大伤又四面环敌,急需臧霸这支强大力量补充,所以父亲就想借着这个机会拉拢臧霸,让臧霸参与到徐州立嫡之事,对臧霸托以心腹大任,抬高臧霸在徐州的地位,满足臧霸的虚荣自尊,拉近臧霸的距离,进而将臧霸的队伍收为己用。”

陶谦又不说话了,凝视着陶应久久不语,心里也暗暗盘算,“应儿的才能心计,胜过他的兄长百倍有余,确实是我的理想继位人,可应儿为什么偏偏是次子呢?我如果废长立幼,商儿又会怎么想?怎么做?”

“二弟!二弟!二弟——!”

忽然传来的大叫声打断了陶谦的思索,紧接着,陶谦的长子陶商一阵风似的冲了进来,跌跌撞撞的冲到陶应面前,不等陶应离座下拜,一把就抱住了陶应,带着哽咽喊道:“二弟!二弟!我的好二弟啊,你终于舍得回来了!你知不知道,为兄有多想念你?你回徐州,为什么就不提前说一声,愚兄也好去接你啊!”

叫嚷着,陶商竟然抱着陶应嚎啕大哭起来,对兄弟的思念之情溢于言表,陶应也万分感动——糜竺兄弟邀请陶商赴宴是准备干什么缺德事,陶应就是用一根小脚指头思考就能猜出来,故意让曹宏派人知会陶商,其实也就是为了试探一下陶商这个兄长到底有没有那样的心思,看看陶商能不能在糜竺兄弟的诱惑面前,还记挂着自己这个三个多月没见面的亲弟弟,而现在陶商不仅马上来了,跑掉一只鞋子的马上冲来了,还抱着陶应这个弟弟如此动情,陶应也终于明白自己确实有一个好哥哥了。

“我多心了。”看到陶商对陶应的感情,陶谦感动与欣喜之余,也不禁暗笑道:“老朽白操心了,白操心了啊。”

难得真情的和陶商抱头痛哭了一场,互相哭诉了离别思念之情,天色已然全黑,陶谦命人取来酒菜,就在后房之中与两个儿子共享天伦之乐,也是到了这个时候,陶谦和陶应才知道陶商也没吃饭,原来曹宏派人把消息送到糜府时,还在饮酒的陶商扔下酒杯和筷子就冲出了糜府,糜竺和糜芳兄弟怎么拦都拦不住,所以陶商不要说没有吃饱了,就是连酒都没有喝够。

“打扰兄长与糜别驾聚宴,小弟之罪。”听完陶商介绍,陶应极不好意思的向陶商举起酒杯,道:“小弟敬兄长一杯,还请兄长多多见谅。”

“贤弟,你我是骨肉兄弟,何必说这些客气话?”陶商笑着和陶应举杯共饮,放下酒杯后,陶商又笑道:“再说了,和糜竺兄弟吃饭也不舒服,就算二弟你不派人传信,愚兄在糜府的酒也喝不痛快。”

“为何?”陶应十分好奇的问道:“糜别驾诚意邀请兄长赴宴,兄长为何却说饮酒不快?”

“什么诚意相邀?鸿门宴!”陶商大力哼了一声,“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到了糜府才知道,那两兄弟是想怂恿愚兄力争嗣子之位,还说什么只要愚兄开口,他们两兄弟就是用肩膀扛,也要把愚兄扛到嗣子的位置上。”

“那兄长又是如何回答?”陶应不动声色的追问。

“愚兄直接告诉他们了,贤弟之才,胜过愚兄百倍,所以父亲立嫡,应首选贤弟。”陶商坦白答道:“愚兄还请糜竺和糜芳兄弟上书,奏请父亲择立贤弟为嗣,愚兄也会在父亲面前进言,一起奏请父亲立贤弟为嫡,结果那两兄弟脸色马上就变了。”

陶应和陶谦悄悄对视一眼,一起心中暗笑,心说什么叫做热脸贴上冷屁股,什么叫媚眼做给瞎子看,糜竺兄弟就是热脸贴上冷屁股,媚眼做给瞎子看!

“贤弟,愚兄有言在先,嫡子之位是你的,你别和愚兄谦让。”陶商又诚恳向陶应说道:“愚兄虽然蠢笨,但愚兄有自知之明,将来父亲只有传位给你,徐州才能太平,我们陶家也才能更加兴旺。如果贤弟你要是谦让,一定要把嗣子之位让给愚兄,愚兄肯定会把陶家祖业败光,所以算是愚兄恳求贤弟你了,你就当嗣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