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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娘贼!叫老子们渡河扎营,你们怎么不去?!”

“狗日的杂种,老子们为了救你们,已经死了多少人了?你们还想让我们过河送死,你们的良心都着狗吃了?!”

“妈个巴子,杀了这个直娘贼,杀了他,砍死他!”

刘皇叔的话带来的结果是很自然的,早就已经是满肚子火气的刘备军将士顿时炸了窝,粗俗乡野大骂声铺天盖地,无数身上带伤的刘备军将士还拔刀举枪,骚动上前围向袁胤,还有不少人冲上来对袁胤拳打脚踢,可怜的袁胤大人则魂飞魄散,一边躲闪着刘备军将士的拳脚,一边杀猪一样的惨叫,“玄德公,玄德公,玄德公救命啊!请玄德公你渡河立营,不是我的主意,是阎象,是阎象怂恿主公这么干的,与我无关,与我无关啊!”

刘皇叔阴沉着脸不说话,直到袁胤被打得鼻青脸肿头破血流后,刘皇叔才向关羽张飞使了一个眼色,关张二人会意,大步上前把骚动士兵逐走,把可怜的袁胤大人给提溜了回来,然后刘皇叔指着口鼻出血的袁胤大吼道:“回去告诉袁公路,要想继续联手抗敌,可以,三个条件,一,处置阎象小人,给我军将士一个交代!二,让我军伤兵进寿春城治疗休整,药草伙食,必须如数供给!三,我军只守河防,不过肥水!听明白了没有?”

刚被结束围殴的袁胤还在有些头晕脑转,反应稍微慢点,张飞的大巴掌早已拍到,一巴掌把袁胤的牙齿拍飞了两枚,可怜的袁胤大人这才赶紧点头,喷着血沫含糊不清的答道:“听明白了,听明白了,听明白了。”

“滚回去报信吧!”刘皇叔一挥大手,又大声冷哼道:“告诉袁公路,我刘备对他已经是仁至义尽,他如果想动手,桃园三兄弟与他奉陪到底!”袁胤赶紧又连连点头,最后被刘备军将士押出大营,然后刘备军将士立即全营戒备,做好迎战准备不提。

……

袁胤把刘皇叔的话带回寿春城后,目瞪口呆的小袁三公傻眼之余,也总算是弄明白了两个成语怎么写,一个成语叫引狼入室,一个成语叫与虎谋皮。而张口结舌了许久之后,小袁三公终于回过了神来,暴跳如雷的大吼道:“出兵!马上出兵!杀掉刘备这个织席贩履的小儿!杀掉他,杀掉这个忘恩负义的王八蛋!”

“主公,不可啊!”包括阎象在内的所有袁术军文武官员都跪了下来,一起惨叫道:“主公,大敌当前,不可再出兵与刘备交战啊!这时候出兵,只会白白便宜了陶应小贼啊!”

“那怎么办?怎么办?”小袁三公嘶吼着问道:“刘备奸贼的队伍就驻扎在寿春城外,陶应小贼来袭时,他如果乘机作乱,那孤的肥水防线怎么办?孤在城外的三万大军怎么办?!”

袁术军文武官员哑口无言,许久后,舒邵才小心翼翼的说道:“主公,其实刘备的要求并不过份,其目的也只是不想让军队白白送死而已,他提出的三个条件,主公不妨考虑一下……”

“不可!”阎象大惊失色,赶紧跳起来叫道:“主公,千万不能答应,尤其是让刘备匹夫的伤兵入城,他的伤兵队伍进了城,等于就是在寿春城里插了一把刀,一旦生变,那就是后悔也来不及了!”

“阎象匹夫,你这无耻小人,你到底要误导主公到什么地步?”舒邵忍无可忍的大骂起来,“刘备率军入淮南,为主公抛头颅洒热血出生入死,仅在曲阳城下就牺牲了上万将士,与我军联手抗陶的诚意,天地可证,日月可鉴!可是你,你这个匹夫,却怂恿对刘玄德是百般刁难,万般猜忌,一次又一次的怂恿主公把这么一支友军队伍推到前方送死,这才把刘玄德逼到了这一步,也把主公推到了进退两难的险恶处境,你罪该万死!罪该万死!!”

骂完了,舒邵冲到小袁三公面前双膝跪下,含着眼睛喊道:“主公,臣请主公斩阎象匹夫首级,以安友军之心,与刘备友军诚心联手抗击陶贼!如若不然,我寿春大军的后果,不堪设想啊!”

大堂上鸦雀无声,就连牙齿掉了两颗的袁胤都停止了低声呻吟,所有人的目光也都瞟到了小袁三公和阎象的脸上,屏息静气的等待小袁三公的答复,等待阎象的反应,而小袁三公和阎象也一起脸色阴晴不定,时青时白,时而咬牙时而板紧,一起迟疑着拿不定主意。许久后,小袁三公终于还是暴露了自己色厉胆薄的本性,用手一指阎象,颤抖着声音说道:“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