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脾气不比大袁三公好上多少的袁谭公子脸色有些难看了,孔让梨和杨修见势不妙,赶紧上来一个拉住祢衡,一个与袁谭公子拉亲戚攀关系,原来咱们杨一合的亲生母亲乃是大小袁三公的妹妹,与袁谭公子算是比较亲近的表兄弟关系,本就十分倾向曹老大的袁谭公子听了这层关系后也十分高兴,很快就把祢衡先生的话抛到了脑后,向孔让梨和杨一合提出邀请道:“文举先生,德祖贤弟,这里说话不方便,快城里请,父亲已然在他的府中备下了酒宴,准备亲自款待你们一行,很多冀州文武也要参加宴会,与你们共商大事。”

因为袁谭公子故意把共商大事四个字说得很重,孔让梨和杨一合难免都是眼睛一亮,那边祢衡先生也是眼睛一亮,忙大笑说道:“好,好!既然袁绍诚意款待,那吾也给他点面子,到他府上与他把酒言欢,共叙诗赋。”

看到祢衡先生光着膀子的模样,袁谭公子不敢作声了,郭图和辛评两位先生也不敢作声了,孔让梨则赶紧把祢衡先生拉到了一旁,本想劝好友先到馆驿休息,可又知道以这位损友的德行,自己敢说出这样的话指不定闹出什么幺蛾子,所以孔让梨也只能是低声说道:“正平,你要随我们到邺侯府饮宴可以,但是你必须换一身衣服,穿戴整齐。还有,你的头发也必须束好,戴上方巾!”

“凭什么?”祢衡先生不满的嚷嚷道:“仲尼,以前我去你的北海杏林苑的时候,你可没有这么多规矩,怎么今天到了邺城,你又给我订这么多破规矩?”

虽然明知道祢衡先生这会是因为五石散药性发作难以沟通,但孔让梨还真有点后悔带着祢衡来冀州出使了,然而让孔让梨惊喜的是,嚷完了后,祢衡却又忽然改了主意,道:“也好,看在文举与德祖的份上,吾穿衣就是了,戴方巾就是了。”

说着,祢衡还真的回到了马车上,给自己换了一套儒生长袍,也束好了头发和戴上了方巾,打扮得规规矩矩的下车来见孔让梨。见好友终于听进了劝,孔让梨倒也悄悄松了口气,赶紧向袁谭公子等人解释,请求袁谭公子携带自己一行到邺侯府拜见大袁三公,袁谭公子等人也不敢背上慢贤骂名,又见祢衡有所收敛,便客客气气的邀请孔让梨等人入城,赶往邺侯府拜见大袁三公。

但是,孔让梨、杨一合与袁谭公子等人都没有发现的事,当扭头欣赏邺城街道风景时,咱们的祢衡先生,嘴角上忽然挂起了一些奸猾笑意。

因为急于上屋抽梯阴不肖女婿一把的缘故,大袁三公这一次算是给足了曹军使节团的面子,还真在邺侯府的议事大堂上摆上了隆重酒宴款待孔让梨一行,又召来了大量的徐州文武作陪,准备借着这个机会把汉献帝弄到手中,也放出曹老大去咬不肖女婿,所以当孔让梨、杨修与祢衡三人被袁谭公子领进了议事大堂后,大堂上早已是高朋满座,酒肉飘香,孔让梨和杨修暗喜之余倒也不敢怠慢,赶紧到大袁三公的面前拱手行礼,尊称邺侯大将军,然后杨修少不得又跪下行晚辈礼,向大袁三公口称舅父。

“文举先生请起,德祖贤侄请起,十几年没见,贤侄都这么大了,如果是在街上遇到,吾还真不敢认……”

大袁三公的微笑突然凝固了,因为大袁三公突然发现,咱们的祢衡先生竟然直挺挺的站在孔让梨右侧,还毫无礼貌的直瞪瞪看着自己,嘴里念念有词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大袁三公不由脸色一沉,怒道:“汝乃何人?为何不拜?”

“汝乃何人?为何要拜?”祢衡先生歪着头反问道。

“正平,这位便是当朝大将军、邺侯本初公,快行礼。”

孔让梨满头大汗的拉扯祢衡,祢衡先生这才恍然大悟一般的说道:“原来他就是袁绍啊,又没有人给我介绍,我还奇怪这老匹夫是谁呢。”

说完了,祢衡先生这才向大袁三公象征性的拱手一拜,然后飞快直起身体,不过这么做已经晚了,听到祢衡当众辱骂自己为老匹夫,还从来没享受过这待遇的大袁三公早已气得上浑身发抖,袁尚公子和无数冀州将领更是纷纷跳了起来掣剑在手,幸得孔让梨及时跪下,大声说道:“明公恕罪,祢衡虽口无遮拦,但也是因为我等未曾向他介绍明公身份,起因在融,万望明公深查之。”

“舅父,祢衡祢正平乃天下名士,虽罪在不赦,但杀之恐有损舅父威名,还望舅父宽恕。”杨修也赶紧磕头求情。

考虑到马上就要和孔让梨等人商量重要大事,大袁三公勉强忍下了这口恶气,先挥手制止众将,然后放缓脸色向杨修问道:“贤侄,他便是颇有才名的平原祢正平?为何他会随贤侄来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