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抒情一般的介绍完了目前的大概情况,也分析了陶副主任的恶毒心理,曹老大沉默了片刻,调整了一下自己的语气与情绪,然后才向面前的曹军文武重臣说道:“诸公,说话吧,你们认为,我曹某与你们,是否应该抓住这个机会,与主力一分为二的陶贼队伍决一死战?”

“战!”几乎所有的曹军将领都怒吼了起来,“陶贼如此藐视我军,和他决一死战,让陶贼尝尝我们的厉害!”

“丞相,陶贼的分兵已经到了那里?”程昱关心的是另一个重要问题,“有没有可能迅速回援许昌战场?”

“今天清晨,陶贼的队伍在许昌四十里外的颖阴渡河,然后继续西进,到现在申时,还没有收到陶贼分兵队伍回头的消息。”曹老大简要的答道。

“这么说来,我军至少在明天清晨之前,不用担心陶贼分兵回援战场了。”程昱低头掐算路程,然后抬起头来,迟疑着说道:“丞相,昱认为可以考虑破釜沉舟,陶贼五万兵力分走了两万,余下的三万兵力既要保护鄢陵粮仓,又要留守主力大营,可以动用之兵最多只有两万。而我军有城池可守,可以出动三万左右的兵力出击,兵力占有优势。”

“战争不是简单的兵力加减。”荀攸反对道:“我军纵然可以出动三万军队,但我军队伍伤者众多,又队伍构成复杂,一二线队伍各部各曲战斗力参差不齐,未必能够对陶贼的两万主力形成压倒性优势。”

“公达先生虽然言之有理,但公达先生可能忘了一件事,我军是哀兵作战。”程昱反驳道:“陶贼乘人之危,乘着我军与袁绍苦战获胜后不得休整的机会趁火打劫,我军将士早已都是义愤填膺,只要再对各军各营晓以生死存亡在此一战之理,不难将我军士气鼓舞到高昂状态,士气高昂则军心振奋,军心振奋则胆气倍生,足以弥补伤病带来的影响。”

曹老大微微点头,赞同程昱的这点看法,事实上曹老大也一直在引导着曹军队伍的情绪,在徐州军队咄咄逼人疯狂捕杀曹军斥候时,曹老大一再拒绝麾下众将的请令出战,目的就是为了让军队将士充满憋屈感,让这些屈辱化为愤怒,在曹军将士胸中酝酿发酵,当怒火积累到了一定程度后,曹老大在突然下令出战,这些怒火自然也就会象咆哮的火山一样的爆发出来,让曹军将士的战斗力为之倍增。

“既如此……,全凭丞相裁决。”荀攸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了退让,向曹老大拱手说道:“攸只想最后提醒丞相一句,破釜沉舟的背水之战,获胜则固然所有问题迎刃而解,败则一败涂地,我军再无翻身希望,至少在许昌战场上再无翻身希望。倘若丞相坚持据城而守,旷日持久后,我军未必没有转机。”

“我军还能有什么转机?”举目皆敌的曹老大苦笑了起来。

“有!丞相还有两个转机!”

语出惊人的人是谋士徐庶,夏侯渊回到了许昌后,很是无私的向曹老大坦承了昌邑之败全是自己的轻敌大意,坚持出战与任何人无关,一直认为徐庶才是昌邑大败主要责任人的曹老大不好意思包庇亲属,又确实欣赏徐庶的才学,所以也就赦免了徐庶监狱,给徐庶治了一个辅佐夏侯渊不力的罪名,降职处分了事,徐庶也这才重新有了在曹老大面前说话进言的机会。

可能是经过了一番牢狱之灾,汲取了教训,徐庶这一次已经不再动不动就蛊惑曹老大出兵与陶副主任决战了,只是向曹老大拱手说道:“丞相,只要我军坚持下去,就还有两个可能存在的转机,一是刘备,刘备对陶应奸贼的仇恨,远在对丞相的仇恨之上,且刘备与刘表的联军正在向着许昌逼近,只要我军能坚持到二刘联军抵达许昌战场,就能争取到与二刘联军结盟破陶的机会。”

“二是袁绍。”徐庶继续冷静的说道:“也许丞相会觉得可笑,袁绍怎么可能是我们的转机?但丞相可能不知道,陶贼在徐州时,曾经说过这么一句话,不怕神一样的对手找麻烦,就怕蠢猪一样的队友拖后腿。庶觉得这句话虽然粗俗,却非常有理,袁绍毫无疑问就是这样的猪队友,袁绍军并没有撤远,还有可能卷土重来,只要我军能够坚持到那一天,就不难在袁绍在身上找出破绽,继而大破协力不齐心的袁陶联军。”

曹老大沉默了,郭嘉则站了出来,咳嗽着说道:“丞相,元直先生的话,也有道理,丞相不妨三思。虽然这两个转机都很渺茫,但也不是毫无希望。”

众目睽睽中,曹老大始终一言不发,又等待了许久后,曹老大才缓缓的站了起来,慢条斯理说道:“元直先生,确实有道理,但是……”

说到这,曹老大忽然提高了声音,怒吼道:“但是,我命由我不由天!被动死守,争取这两个渺茫得可怜的希望,把胜利寄托在外人身上,这不是我曹操的风格!我意已决,集中最后力量,与陶贼决一死战!胜就是胜,败就是败,就算是战死沙场,我也是站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