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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老大犹豫了片刻,终于还是点头说道:“那好吧,就这么办,反正陶应奸贼就算相信我真的已死,也肯定不会亲自领兵前来冒险,只会以一军偷关,一关接应,你去布置这个假象如果成功,起码可以让陶贼多派一些前军给我军伏击。”

司马朗唱诺,立即换了一身曹军卫士寻来的孝衣,又在大热天里往身上罩了一件长衫,再拿一块生姜擦了双眼,故意把眼睛搞得又红又肿,然后才出门到关外去与杨长史交涉。而司马朗因为一贯敌视陶副主任的缘故,曹老大倒也没有派人监视,任由司马朗单骑出了关门,去替自己继续诈骗不肖女婿。

同一时间的函谷关关外,杨长史和李郎这对无良主仆也正在瑟瑟发抖,因为就在他们的头上,正有数以千百计的弓弩瞄准他们,而在他们的身后,还有数十名曹军斥候哨队正在虎视耽耽,他们的身旁却连一个保护的徐州士兵都没有,可以说是曹军只要一声令下,杨长史和李郎这对无良主仆就得永远结束他们的坑蒙拐骗之旅。恐惧之下,杨长史还忍不住悄悄大骂宝贝儿子乱出馊主意,逼得自己要把脑袋栓在裤腰带上来这里弄险。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紧闭的函谷关关门终于打开了一条窄缝,一名三十出头的文弱男子步行走出了关来,到杨长史的面前拱手行礼,压低了声音说道:“仲明先生,你知道你这次有多冒险吗?如果不是曹贼稍微犹豫了一下,给了在下及时献计的机会,郭嘉都已经献计将你关前斩首了。”

“足下是?”杨长史有些惊讶。

“小声些。”司马朗低声提醒,然后大声说道:“在下复姓司马,单名朗,字伯达,乃主公帐下主薄,主公军务繁忙,没有时间见你,也懒得受陶贼的虚情假意,你可以走了,把你的礼物也带走。”

“你就是司马朗?难怪我觉得你有些眼熟。”杨长史大喜,低声说道:“还真被我那个犬子给说中了,你听说我来,果然想方设法的出来见我。”

“先生恕罪,本来我也带了一个可靠信使来。”司马朗低声说道:“但曹贼奸诈异常,无他手令,任何人不得出关一步,所以无法与太尉取得联系。”

“司马主薄,我家主公也是一片好意,还请你再禀报一下孟德公,请他务必见我一面,我还有要事向他面呈。”杨长史大声说给关上的曹军士兵听,然后赶紧低声问道:“怎么样?曹贼真死了没有?”

“当然没死,张辽也是奉了曹贼之命诈降。”司马朗低声答道:“今天夜里,曹贼将在谷道两旁的山上布置伏兵,待到你们的军队入谷,便推下滚石落马阻断谷道,然后尽歼你们的入谷之兵。”

“多谢。”杨长史大喜,忙低声说道:“伯达放心,我回去后定然向主公为你请功,待到破曹之后,主公论功行赏,必然不会亏待了你。”

“封赏不敢当,只求报仇而已。”司马朗低声谦虚,又低声说道:“请回禀陶太尉,就说曹贼虽然病重,但一时半会还死不了,万不可抱侥幸心思,他还在打算想方设法的激怒太尉,诱使太尉强行攻关,陷入攻坚苦战。还有,此贼奸诈专权,大小军务必然要亲自过目,军中杖二十以上必然亲览,自牙将起,每名将领身边都有他的眼线暗中监视,太尉若是想要收买或者联络曹贼麾下将领,务必要小心被曹贼眼线察觉。”

杨长史低声道谢,将司马朗的话牢记在了心里,然后又与司马朗大声说了几句装模作样的话,赶紧就告辞离开,司马朗则也返回关中向曹老大交令不提。

……

好了,现在来看看咱们杨长史回营交令的情况吧,因为司马朗并没有替曹老大传令拿下杨长史杀头,所以杨长史倒是很顺利的就走出了长达十里的狭窄关道,可是到了开阔地带后,杨长史和李郎却又迎面碰上了一队全副武装的徐州军队,然后这支徐州军队也不含糊,马上就把杨长史和李郎揪下了战马,用绳子三下两下捆了,为了自家队伍出生入死的杨长史却连喊冤的勇气都没有,老老实实的随着这支徐州军回了大营,还径直被押进了陶副主任的中军大帐。

杨长史的宝贝儿子杨证此刻也正在帐中,还正老老实实的跪在陶副主任面前,贾老毒物和刘晔等人面容古怪的坐在两旁,见杨长史和李郎安然无恙的回来,板着脸高坐正中的陶副主任先是松了口气,然后又拉长脸喝道:“杨宏,你可知罪?”